县城寸土寸金,哪比得上农村这般铺张。
眼前这院子不足五十平,四周围墙加高,几乎快有五米。地面铺着石板,屋檐下放着一排瓦缸,瓦缸外观是装大酱的常见样式。
他特意嗅了下,空气中并没有明显的大酱味。
这会儿离开春还有两个月,大酱根本不该吃完,看来……
“买卖皮毛、家伙式,还是找人平事?”阿奇盯着他们背篓问道。
王大庆心中暗笑。看来阿奇是个中介,而且手头业务广泛,背后指不定有哪位大人物撑腰。
不管怎样,初步印象还不错,起码做事老练,开门见山。
于是王大庆直接开口要“家伙式”。
“我这有三成、五成、八成新的,甚至全新的盒子炮,你要哪种?”阿奇边说边打量他们。
王大庆很上道,示意马国宝拿钱验资。
阿奇扫了一眼钱袋,马脸浮现一丝笑意:“跟我来看看货。”
王大庆和马国宝紧跟其后。
阿奇领他们来到屋檐下,打开一个能装下两个人的大瓮。
王大庆瞥了一眼,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本以为瓮里放的是冻肉,靠室外低温保鲜,结果里面整整齐齐躺着十来把毛瑟枪,还有几支盒子枪、水壶和配套刺刀。
这胆子不小。
他瞥了一圈,假笑着说:“老哥这是要拉支队伍搞革命啊。”
“可别乱说。”阿奇连忙摆手,“这些枪不是学生运动那边流出来的,全是老江湖换新货暂存在我这,帮着出出手。”
阿奇一通解释。
其实王大庆压根不在意这些枪的来历。
这年头的运动风潮已接近尾声,加之地处边境,风向没那么紧。真要拉人批斗的事在这边也没几件。能流出来几把枪并不稀奇。
他不过是为后头砍价埋个伏笔罢了。
等阿奇说得差不多,王大庆才问:“能试试手感吗?”
“请便。”阿奇摆手。
王大庆随手拿起一把毛瑟枪。
阿奇一看枪口对着自己,吓得赶紧拨开:“小心走火。”
王大庆都懒得理他,弹夹空空的,能走哪门子的火?
他把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