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个屁股都没擦干净,倒是天天眼睛盯着别人!”
张红梅停不下来,继续啪啪抽耳光,打得朱凤的嚎叫卡在嗓子眼出不来。
赵真真想不通,平日那孱弱风一刮就倒下的张红梅,会这么生猛。
惊疑之余是被侮辱后的愤怒,抄起顶门栓就要砸:“老娘撕烂你的……”
“来啊!”
张红梅想起王大庆教过,打架中后期有力就借力,也不怕,把脖子往前一伸,冷笑道:“往这儿打!过两天黄局长要来视察,我倒要看看是你们硬,还是革委会的枪子儿硬!”
“啊!”赵真真嘴里疯叫着,手里顶门栓咣当砸在炕沿上发泄。
“我现在是公社备案的人民教师,每月领十八块工资吃商品粮的,而你们算什么东西?粪场改造分子!”张红梅冷笑,这招叫痛打落水狗。
赵真真的豁牙咬得咯吱响,到底没敢再扑上来。
“来,不是想撕烂我的嘴。”张红梅把目光转向刚缓过来的朱凤,冷厉道,“赶紧动手,让民兵看看你们怎么迫害知识分子的!让黄局长看看你们怎么破坏扫盲运动。”
一根无形的大棒,打得朱凤手像被烫到一样,赶紧收回。
张红梅压了几年的怨气,加上被动“失恋”,岂能那么轻松消解,目光凶悍扫视赵真真二人:“怎么怂了?”
“前几天偷生产队香油时,不是挺能耐的,往酸菜缸里掺沙子的,不是挺威风?”
煤油灯突然爆了个灯花,照亮两个泼妇满脸惊悚和额头冷汗。
“明早我要少根头发丝,你们猜陈队长是先搜北山坳的苞米面,还是先查茅坑底下的粮票?”张红梅完全停不下来。
赵真真二人大气不敢出。
疯了,这女人肯定是疯了!
跟着王大庆那腌臜人久了,学了一身的匪气。
这边动静闹这么大。
其他房间人怎么会听不到,此刻都在屋外围着。
原本都以为是赵真真二人又联合起来欺负人。
没曾想是张红梅一人包围二人压着打。
太让人意外了。
有些胆子大的掀开门帘伸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