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份傲气,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有时却显得那么脆弱。
他微微一笑,声音依旧温和:“扈小姐所言极是。”
“独龙冈三庄联手,地势险要,寻常贼寇,自然难以撼动。”
扈三娘听他先是赞同,眉宇间的英气更添了几分。
陈风话锋却轻轻一转,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引导。
“只是……陈某曾听闻,这世上最坚固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攻破的。”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
“祝家庄势大,祝彪又那般行事,难免会结下一些明里暗里的仇家。”
“倘若……我是说倘若,梁山贼寇当真要图谋祝家庄。”
“他们若是在祝家庄内部,或是这独龙冈附近,寻到了一个熟悉地形,又对祝家心怀怨恨的带路之人……”
“到那时,这易守难攻的局势,恐怕……就会出现变数了吧?”
陈风这番话,让扈三娘脸上的自信微微凝滞了一下。
她秀眉微蹙,显然是在思考陈风话中的可能性。
“带路之人?”她低声重复了一句。
独龙冈的地形,她自然是清楚的。
盘陀路径,山岭崎岖。
若无人指引,大队人马贸然闯入,的确容易陷入困境,被分割击破。
可若真有内应……
她沉默了片刻,随即又轻轻摇了摇头。
“先生多虑了。”
“这独龙冈三庄,虽然偶有摩擦,但大是大非面前,还是分得清的。”
“谁会蠢到引狼入室,自毁家园呢?”
她的语气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笃定,但之前那自信的模样,显然已经淡化了许多。
她又道:“即便真有那等鼠辈,祝家庄也不是泥捏的。”
“祝龙、祝虎二人武艺高强,庄丁众多,梁山贼寇想轻易得手,也绝无可能。”
陈风心中了然。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想让扈三娘立刻警惕祝家庄的潜在危机,
甚至意识到扈家庄自身可能面临的危险,显然是不现实的。
他说这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