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吒疲惫的闭上了眼睛，整个人往后一仰，急速朝血海砸下去。
敖丙迅速俯冲而下，在半空接住他，挥出一个结界把他们二人护在中间。
双脚落入结界盘腿坐下，小心的把哪吒放下，哪吒躺在他的臂弯，眼睛睁开一条缝，看着敖丙被鲜血染红的脸。
“我们，赢了，对吗？”
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有气无力的问。
敖丙红着眼眶，视线有些模糊，看不清哪吒的脸，听见他的问话，点了点头。
想说：“赢了。”
可依旧发不出任何声音。
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赢了，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哪吒放心的闭上了眼睛，笑着说：“赢了、就好。”
滚烫的泪滴在他眼皮上，敖丙就看见他沾了血的墨发，有几缕散乱的贴在他脸上。
他的脸从来没有这么白过，白的像死人一样，毫无血色。
额间的火云纹猩红夺目，脸上的血渍如点上的朱砂，在阳光下，透着嗜血的光。
哪吒抬手想摸摸敖丙的脸，抬起一瞬又没有力气，敖丙连忙抓住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用力蹭着。
“别、哭，我……心疼。”
他拇指缓缓摩挲着敖丙的眼角，摸到了一片湿润，其余四指轻轻拍了拍敖丙的侧颊。
有序的节奏里满是安抚和鼓励。
“媳妇儿……我爱你……”
敖丙抿着唇，一眼不眨盯着他。
“我也爱你。”
他依旧发不出半点声音，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说。
“很爱你，很爱你……”
“我听见了。”
哪吒咧嘴笑，声音轻的像一阵缥缈的风。
阳光照着蓝色透明的结界，在外围镀了一层金边，血海的光倒映结界底部，像是阴影被他们踩在脚下，不满地晃动挣扎着。
敖丙抱着哪吒，低头吻他。
在金乌灼热的见证下，在血海仰视的天地间，在万千神明信奉的天道规则里，在世人惧怕的桎梏枷锁里……
毫不掩饰这份浓烈的情感，向世间高声宣告。
这是他此生。
——情牵意惹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