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音断断续续地娓娓道来,语气一点没有平时的自信,但真澄却阖紧双唇,不忍心打断她。
因为那是推心置腹的话语,讲这种真心话需要勇气,而勇气是不能被打断的。
“可是……”
“如果不爱母亲和我,为什么……一开始要和母亲结婚呢?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呢?”
“如果那么讨厌神社,为什么要接下宫司的职务,又轻描淡写地抛弃这份责任呢?”
“我不能理解,所以,我绝不会成为逃避自己责任的轻浮之人。”
少女的话音透着坚定,铿锵有力的字眼掷地有声。
“抱歉,和你说这些,让你感觉很麻烦吧。”
“不会。”
“我不是想卖惨,毕竟这世界上比我经历悲惨的人多的是,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就裹足不前,未免太矫情了……”
对此,真澄有不同意见。
“我倒不这么觉得。”
凛音扬起脸看他。
“世界上确实有很多不幸的人,可就算是这样,我也不觉得那是小事。”
“每个人都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感受悲喜,所以遭受创伤,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样严重的痛苦,没有什么谁比谁更悲惨的说法。每个人都有感到痛苦的权利。”
“……”
她沉默半晌,转过头,对真澄说:“还真是能说会道呢。”
“毕竟陪人聊天也是咖啡师的工作。”真澄露出不示弱的笑容。
“虽然是你说的这样,但我对现在的生活很满足,所以不会对过去感到寂寞。”
“就算有,也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而已。”
真的,就只有一点点。
为了隐藏蒙上一层雾气的视线,凛音又一次将脸颊悄悄埋进掌心。
悲伤往往是具有滞后性的,它就像是梅雨季节漫长的潮湿,狡猾地藏匿在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里,一旦达到洪线,就会顷刻间下起突如其来的倾盆暴雨。
“我很感激福利院,也很感激繁星,我喜欢在咖啡店的这份工作。”
“因为它能让我感觉自己被需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