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公社的干部出来跟他们交涉,起初声音很小,很快青年们嚷嚷起来:
“恢复高考是党中央的英明决策!”
“我们要复习!我们要考试!我们要上大学!”
后面还有青年源源不断的到来。
他们在墙上贴了红纸,现场用毛笔写就硕大的黑字,修成了标语。
浆糊不够黏,标语在春风里哗哗作响,今天风很大,有的大红纸贴不住,很快被刮飞了。
有人认出钱进,跑来跟他说:“钱主任,能不能卖我们几瓶胶水?”
还有人问:“钱主任你知道我们想干嘛吧?你敢卖给我们吗?”
青年们年纪跟他差不多,都是激愤的样子。
钱进无声一笑,郑重的说:“我是供销社主任,为人民服务,只要你们需要的商品我们有,只要你们符合出售条件,那我肯定卖。”
“没有敢不敢,只有行不行。”
他带青年们去了供销社,然后收钱卖出五瓶软装胶水。
青年们开心的往政府跑,钱进又跟了上去。
现在大门口的人更多了。
都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有的穿着洗得发白的军便装,有的套着劳动布工作服,有的穿补丁衣裤,但都在胳膊底下夹着课本。
人群最前头,梳两条短辫的女青年正挥着《数理化自学丛书》跟公社王书记理论,激动得辫梢都在抖。
“王书记,我们不是闹事。”女知青嗓子已经哑了,“地里活我们照干,就求每天能给半天时间看书,就求您安排大队给我们找个能安静看书的地方。”
王书记不住地抹汗,的确良衬衫后背湿了一大片:“小周同志,学习是好事,我们肯定支持你们,可你们现在本职工作是耕种。”
“你们要学习所以休息半天,有社员要看孩子是不是也可以休息半天?还有社员家里人生病什么的,是不是也可以休息呢?同志们啊,公社也有难处。”
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
大家都知道怎么回事。
现在已经是五月,下个月就要高考。
各大队知青都疯了,他们去年或者因为各种原因没能参加高考或者落榜了,都认为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