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人来了。
马德福的搪瓷缸子重重砸在老旧的八仙桌上,透亮的纯粮酒水溅出来,在四周桌面洒出了大小不等的圆圈。
“都哑巴了?”马德福的咆哮震得房梁上的灰簌簌往下掉。
“怎么回事?我现在不是马主任了,我的话就不用听了?”
“我让你们赶紧对付钱进,你们干什么了?啊?你们他妈给我说说干什么了!”
众人唉声叹气:“马主任不是我们不听你的,是这事需要找机会……”
“去你吗的!”马德福破口大骂,“糊弄二傻子呢?”
“于振峰,你糊弄我!”
于振峰委屈无比:“我哪里敢呀,马主任,我冤枉呀,我对您的忠诚日月可鉴……”
“少屁话,那大陈生产大队那边怎么没有消息?”马德福气呼呼的说。
于振峰说道:“主要是前段时间钱进安排我们已经把春耕用的农肥农药全下发给各大队了,这几天陈家根本不需要来领东西,我怎么传话呀?”
马德福又怒视李卫国。
李卫国立马说:“我跟于振峰不一样,我可是忠诚的执行马主任您的安排。”
“前天一早我就把您的指示传达给各大队的双代店了,不信你问问赵泽安他们。”
赵泽安抽着烟愕然的说:“我没有收到呀,大龙、陈楷你们收到了?”
王大龙和陈楷连连摇头,并指着李卫国说他睁眼说瞎话。
李卫国气炸了:“你们不要脸了……”
“闭嘴!别吵吵,怕没人知道咱在这里是不是?”马德福怒视众人。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了韦全民身上。
韦全民的火爆性子没了,他讪笑道:“县里妇女代表没开会,真的,马主任……”
“你马勒戈壁!”马德福自己提高了音调。
他是精明人,怎么会看不出这些人在对自己阳奉阴违?
“你们现在翅膀硬了,我使唤不动你们了是不是?你们都得记住,当年要不是老子,你们能坐上现在的位置?”
李卫国缩在条凳最边上唉声叹气。
煤油灯把他佝偻的影子投在墙上,活像只煮熟的大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