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装女子余光掠过,径自消逝在阡陌尽头。
等了好一会,周奕方起身掸尘,又扛着锄头,浑若无事地续往白河。
良久,他才看向宫裙女人消失的方向。
反复复盘方才应对,不由微微点头。
“言行当无纰漏,否则这老怪不可能转身便走。”
“魔门精于魅功幻术者众,不知这是哪一支。”
观其装束,周奕更倾向于是邪极宗一脉。
难道是丁大帝的师妹?
一个戴通天冠,一个身着宫裙。
这些邪帝身边的人,自以为沾了帝气,行事迥异常人。
转念思及南阳异状。
多半就是她了。
应该是在练道心种魔大法,这才有可能盯上道门中人。
不过,很难想通这老怪的练功路数。
而且邪帝几位徒弟应该是数十年不出世才对。
上次入了大帝的坟窝,算是自己找上去的,这还好解释。
当下再看这位的行动,绝不是退隐状态。
驻立白河之畔,周奕没心思去欣赏那山水相依的好风光。
诸多事态,似乎已经偏离他记忆中的方向。
此刻唯有一个好消息。
这老怪既然查探过卧龙岗,今次将她诓走,短期内再回来的可能性很小。
带着满腹心事,周奕于河畔寻见谢老伯。
他戴着一顶草帽,独坐矶石垂纶。
“易道长,你的心事写在了脸上。”
“有么?”
谢老伯笑了笑,给周奕递来一根鱼竿。
“这是乌鸦道长教我的,如果愁绪难解,就来这河边,一钩香饵,独钓斜阳,每当那个时候,不好的心情,就随着这条白河流走了。”
周奕觉得有理,忽然想起鸦道人所说的话。
问道:“鸦道人是不是很喜欢吃鱼?”
“是的。”
谢老伯脱口应答,旋即恍然。
“原来老朽的愁绪,尽入鸦道长腹中矣。”
周奕笑了笑:“这不是两头都好。”
这一笑,方才郁结的心情,再度转好。
暂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