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似剑匣。
想必是许久没拿出来了,木匣表面老灰堆积,连掸数回,取来湿布拭净。
收拾停当后,方递与周奕。
周奕双手接过,依老人授意启匣。
谢季攸持烛近前,朝匣边一照。
一柄古朴长剑,静卧其内。
他徐移烛台,令周奕借火光看清每一处细节。
那古朴纹路,如山间清泉般清新流畅,清冽中又透着千载沉厚。
“徒倚风前浇浊酒,醉来散发漱流泉欧冶一去几春秋,湛卢之剑亦悠悠。吴越英雄只草莽,阖闾宫殿空山丘。”
谢老伯吟罢,周奕眸绽精芒:
“莫非此乃湛卢!”
“正是。”
“从越王允常至越王勾践,再入吴王夫差手,后归楚王终流落东晋,为谢太傅所得。”
谢老伯娓娓道来,周奕听得入神。
“某年寒雪日,谢太傅与儿女辈讲论文义,问白雪纷纷何所似?谢道韫咏絮,太傅大笑且乐。”
“太傅欣然,故将湛卢赠予谢道韫。”
“之前与你说过,我家先祖与宋悲风一道去救谢道韫,后谢道韫赠剑宋悲风,宋见先祖武道之心破碎,欲以湛卢激之,遂转赠。”
周奕闻此轶事。
他觉得离奇,又感到一种说不出的艺术与浪漫。
谢老伯长吁一口气:“春秋时铸剑名匠欧冶子铸五大盖世名剑,湛卢、巨阙、胜邪、鱼肠、纯钧。”
“湛卢,正是五大盖世名剑之首。”
“此剑匣底,还压着我家先祖所练剑术之剑谱,得自当年南方剑术第一人北府兵统帅谢玄所传。”
“怎么样,我家的祖物天师还看的上眼吧。”
这句话明显是在说笑。
何止是看上眼,周奕目光已粘在剑上。
“谢老伯,这太过贵重。”
“莫要推辞,”谢季攸道,“这湛卢犬子只拔剑一次,自觉难为其主,再未触碰。”
“天师拔剑一观吧。”
周奕取出湛卢,初初只觉古朴,握住剑柄,剑鞘中慢慢传来金属摩挲的低吟。
再看锋刃,似与寻常宝剑没什么不同。
只是多历年所,没想到它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