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贸然以事滋扰此衙署之中确是不妥,理当遭受惩诫。但请大王斥我出堂,必定妥善处理纠纷,绝不再干扰金吾卫。大王若将人与事强留于此,徒增烦恼罢了!”
信安王听到这话后自是面露怒色,而张说则在一旁适时开口道:“此间案事也已审断清晰,大王宜从速定案且将案卷付下,某等苦主持此卷宗讼于别处。”
李祎固然十分欣赏张岱这个少年,但也知道若再将人事留在此处,难免要直接与北衙王毛仲产生冲突,如张说所言乃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于是他便也不再拖延,案卷审阅一番后便作出判词,发付河南府继续审理处断相关的案情。
这案卷一式三份,一份留堂,一份发给苦主,一份则随王守贞这个案犯一起送往河南府。而由于王守贞也控诉张岱匿其逃奴,所以张岱也属于案犯之一,要一起到河南府接受审理。
按照正常的流程来说,理应是由金吾卫派人将相关人等移送河南府。不过这会儿万骑人马已经冲进坊中来,堵着金吾卫衙堂叫嚣放人,而且金吾卫本身就与北衙人事往来颇为密切。
李祎就任未久,也不能将这些人事关系完全梳理清楚,如果安排金吾卫护送,怕是半途就有可能直接将王守贞给放走,所以最好还是把王守贞捏在自己手里。
张说一行虽然都是文士,连带随从也有几十人,押送一个王守贞自是足够的。但问题就在于门外已经堵了数百名万骑甲卒,恐怕不好突破。
“我着门仆冲散北门奴,你等且由侧门速向河南府去!”
杨思勖对于打击王毛仲自是十分上心,往常是没有什么章法、一直处于弱势,但现在好不容易王毛仲父子得罪了张说祖孙,杨思勖自然要帮上一把,尽量把事情闹大,也想看看张说这个南省前大佬会有什么手段报复王毛仲。
金吾卫衙堂前本就比较空阔,此时站了数百名万骑军士则就显得拥挤混乱起来,那些万骑军士也羡慕金吾卫日常有巡游诸坊、耀武扬威的机会,这会儿能触金吾卫的眉头,自是喊叫的十分卖力。
然而此时衙署内却突然冲出几十名手持长杖的壮卒,冲进万骑军士乱糟糟的阵型中便是一阵殴打。反应过来的万骑军士们也是愤怒不已,双方很快便当街混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