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便将视线望向张岱,当即便脸色一沉换上了另一副面孔,抬手指着张岱喝问道:“既入军府,不容狡辩,你这罪徒认罪吗?”
北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系统,其职官任免升降皆凭圣意与主管的将官,哪怕是下级的别将、营主等职,也不循南省升降黜陟。
所以哪怕是当朝的宰相,对于北衙的影响也是微乎其微,更不要说张说这样一个失势的前宰相。因此这位翊府中郎将在见到张岱之后,也是声色俱厉的态度,对其家世殊无忌惮。
张岱闻言后只是摇头道:“将军似乎误会了,我今入署可不是为的认领什么莫须有的罪过,而是要入讼北门霍公子、太子仆王守贞。
此徒跋扈不法、纵容家奴持械浪行,入坊犯我家居、掳我家财,并有御赐珍物为其家奴劫走,并放火焚我宅园……”
“这、这……”
那中郎将李安乐本来气势十足,此时听到张岱的控诉却有些傻眼。他听到对方控诉的罪名挺严重,一时间也不敢接话,只能又转头望向王守贞,口中问道:“大郎,他所陈诸事是真是假?”
“狗贼还要狡辩!既入此中,岂能容你再偷奸耍诈!”
王守贞先是指着张岱喝骂一声,旋即又不悦的望着李安乐说道:“既然入此,事皆由你,听此贼徒狡辩做什么?先解了他家奴武装,一并堂前上枷!”
“是、是,上枷、上枷!”
李安乐听到王守贞这么说,心中又多了几分底气,旋即便抬手吩咐身边的甲卒道。
张岱眼下正要拖延时间,于是便又冷笑道:“将军究竟是朝廷命官、还是王氏家奴?如此受其喝使,岂不愧食禄料?况且你知我与王守贞究竟是何纠纷,便敢亡命偏帮?
此獠方才入坊纵火烧我宅园,火势业已蔓延到了西邻岐王故居,是否已经扑定还未可知。今你便听他恐吓,是否来日追究焚烧名王宅业一事,你也要与之共当?”
“你胡说!”
王守贞听张岱当着他的面挑拨离间且信口雌黄,一时间也是愤怒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