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家里自有伶人侍婢,之前便有王翰送来的,后来又从王守贞家中带回小蛮与晚晴。
但他也是有点虚伪,去别人家里做客若得色艺侍奉,半推半就也就接受下来了,却有点接受不了自家已经与自己有了亲密关系之人再呈献色艺以娱宾客。
所以今天过来他连阿莹都没带,只留下几名仆妇整治餐食,此时听到李峡叫闹,他便也不客气的笑道:“残冬寒春,有此温酒热食仍不足?李九还唤色艺,我入场踏歌你看不看?”
“你若有汝阳王的才艺,我为何不看?”
这小子也来劲,望着张岱谑言道,因见其他几人有些茫然,于是便讲起年前那场宫廷宴会上的情景,讲到张岱被汝阳王大比分领先时,更是眉飞色舞起来,一副乐见朋友丢脸的损友姿态。
只是最后他又忍不住叹息道:“可惜此獠才情太高,末了竟为圣人赞为城北徐公。尔等诸徒,谁知此典?”
他回家翻了一遍《战国策》,恶补了一下知识点,才算搞清楚意思,这会儿便忍不住卖弄起来,准备给众人上一堂课。
然而大家却不给他这机会,听他讲述完毕之后,便纷纷向张岱举杯贺其能得圣人青眼赞许,气得李峡在旁哇哇大叫,又连连要求主人去新潭附近访船伎。
张岱瞧这小子今天着实有点放浪,大概是春节前后这段时间在家被管的有点狠,于是便抬手招来丁青,让他去新潭那里看一看。
都下两个风月中心,一个是左右教坊所在的明义坊附近,一个就是新潭周边,这两处地界多有色艺谋生的歌姬伶人。张岱也只是听说过却还没见识过,趁着招待这饥渴难耐的家伙之际也见识下新潭船伎风采如何。
丁青这里刚下楼,外间坊街上突然响起急促奔马声。
初时张岱还未以为意,只道坊间谁家儿郎又在街上奔行赛马,可是当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他心中便暗生不妥之感。
这时候,丁青也匆匆冲回楼上来,脸色难看的疾声道:“阿郎、不好了!是王太子仆,正引几十徒卒向此来!”
张岱闻言自是一惊,也来不及跟李峡等多做解释,当即便起身对几人说道:“你等速从宅后翻邸出坊,王守贞自仗家势、作风跋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