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岱瞧着这派头心里就不爽,偏偏张均自己还一副死了老子的神情,与亲友们浅饮几杯酒气上头,便握着张岱的手连声道:“你耶去后,你兄弟俩便是户中长丁,要恭侍祖父母、勤问主母……”
张岱随口敷衍着,倒是一旁的张岯少年感性,被他老子这一番做作搞得泪水涟涟,咧着嘴巴哇哇之哭:“阿耶,我耶、再也见不到了……”
这哭号实在不吉利,张均又瞪眼连斥数声,然后才眼巴巴望着张岱说道:“今父子将长别,我儿才情高,有无妙辞雅句献来,以慰你耶别怀?”
你这想啥呢,我就算又伤离别的名篇,能浪费你身上?
“阿耶放心去罢!本来儿亦应随父赴州、追从侍奉,唯今乡贡之身、省试在即,来年榜出之后即出都游历、往拜阿耶。”
明年省试之前,他的确没有太多的时间外出,就连救灾事宜都只能在都中做个人事计划然后交由别人去执行。
不过省试之后,无论中不中进士,时间也都宽裕一些,他也想离开洛阳、沿黄河向下游历一番。好不容易来到这个世界,视野总不能局限于两京。
张均在儿子这里没有讨到诗作,转又去与别的亲友唱酬,就这么持续到傍晚时分,才带上那七八个侍婢、百十名手下,和几大车的行李财物,悲悲切切的上了路。
“六郎是直接回家,还是转去别处消遣?”
送走张均后,一个中年人走上来向张岱微笑问道。
这中年人便是张说的女婿郑岩,同样出身荥阳郑氏,但与家中的夫人郑氏却全无牵扯。
“还有事情要请李氏姑父讨论参详,姑父有事?”
之前郑岩几次登门,对张岱也只当做寻常晚辈,但今天态度却尤其的热情,甚至比面对张均时还要更热情几分。张岱自知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于是便干脆问道。
“倒也没有什么要紧事,我、同行回城罢。”
郑岩欲言又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最后只是干笑两声说道。
张岱见状也不再多问,抬手吩咐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