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福顺等不会答应,之前西京借使他们几十万贯钱帛,已经屡屡遣员来问。既知飞钱获利如此凶猛,怎忍得住将这些利钱久置于外,必然是要落袋为安。”
王毛仲讲到此节,脸上闪过一丝阴霾。
他虽然执掌北衙军事,但也只有中下层的禁军将士可以威令约束,诸如葛福顺之类高级将领、又有着唐元功臣的身份,他也需要放低姿态、和气磋商,尤其需要利益输送,大家才能其乐融融。
这么多年王毛仲执掌北衙和闲厩群牧,所得利好也难以尽数留作私己,其中过半都流入其他北衙大将口袋中去。
当然这也是王毛仲刻意为之,为的就是打造一个以他为中心的利益共同体。他在这个群体中虽然甚有威望,但许多事也难以一言决之。
“其实我倒觉得可以暂时答应下来,内官们困在禁宫之内,不见外间的广阔天地,有这一份利好足以让他们喜乐知足。”
王守贞外表虽然有些乖戾嚣张,但心内也有几分精明,归来一路已经暗生盘算:“但今假意共事,却将利钱逐步抽出,以此做钱本,咱们自己作弄往河朔、陇右、蜀中并河东各地的飞钱。
尤其蜀中多好物,蜀道又艰难,一旦运作起来,怕是要比两京飞钱还要更兴旺!待到本身钱本足使,直将原本这飞钱都给吞没!
但那张六怕已料到与事人会有这样的算计,所以要扣留利钱,他又代惠妃持利,是一个障碍……”
对于儿子这个暗度陈仓、另起炉灶的想法,王毛仲也很赞同,他想了想后又说道:“这张氏子义助阉奴,无非是阉奴曾经恩之。
交情总是由浅向深去,他既有这样的才力,值得旁人善待示好。他祖父张燕公也是精明人,必不许他争强忤我。
他不是说与姚梁公孙有隙?查一查,姚崇孙有什么罪过可抓,着员将人逐出都去。
他若不能领悟这一层人情,犹要由中梗阻行事,那便将他也发落出都。惠妃十几年不闻关照这甥子,肯为此徒与我忿争?”
“唉,一女得幸,胜过合家披甲用命啊!”
王守贞先是叹息一声,旋即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