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说别籍异财是伦理和国法都不容的罪过,但只要不是张均夫妻这样的极品,谁又会揪着儿孙这一点严加查问、不许他们各自置业?
张均作为族长之子,固然可以将这些隐田都统统上交,但也不能阻止族人们对他心怀怨望。
骤然遭受这样的变故,各家资产收入必然锐减,在这样的情况下,管家就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职位。
之前元氏主管家事,各家纵有忿怨,不敢吵闹。但今郑氏上位,她可不是什么国夫人,年龄资历在这个大宅中还属于晚辈,各家那些主妇面对她自然少忌惮,她们的损失要不要补偿?跌落的生活水平要不要恢复?
“你去夫人那里多听多看,家人若真有疾困却不得其助者,你引来这里,需人给人,需物给物。夫人自己有什么优待的人事,也都打听出来,找机会一并除走!”
张岱自己没有时间盯着家事,也没有必要为个宅斗太上心,那就让郑氏自己主动暴露起来在家里的人事亲疏关系,等到浮露的差不多再一把搞掉。
这个过程里,顺便也让族人们对郑氏的忿怨拉满,之后张岱收拾她的时候也就更有正当性,他是为了整个家族而大义灭亲,而不是以庶子而欺凌嫡母。
彼此已经是最亲密的关系了,阿莹也很能追得上张岱的思路,听到这话后她便又说道:“郑家几个舅氏还时常登门来分取夫人的私己,这要不要传告给家人们?”
荥阳郑氏固然天下名门,但其实随着天下一统、皇权独大,五姓家无论在政治上还是经济上都不再处于绝对优势的地位。
后世甚至还有人因此引申出唐代统治者针对河北士族的排斥与打压,是造成中晚唐河北藩镇长期割据的原因之一。这纯属放屁,特权叙事与群众史观混淆的一个大杂烩,自己都闹不清楚。
夫人郑氏这一家族并不属于荥阳郑氏最显贵的一支,可以说除了门第之外便一无是处,之所以能嫁入张家,就是张说父子那种崇拜老钱风的自卑心理在作祟。
张家从这婚姻中也没得到什么明显的提升,反而是要对郑家诸多帮补,无论在生活上还是在仕途上。
听到阿莹这么说,张岱便点头笑道:“这当然没必要给她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