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家业散于我儿,与尔少徒何干?他自有力,力竭有父,卖子求恕,非人哉!”
张说拍案而起,抬手指着张均喝问道:“你既然自谓前事情非得已,且有计谋补偿,今日众亲徒齐聚一堂,你便将心中所计详细道来。若得家人认同体谅,是你智谋出众。若计无所出,仍有老父为你回补。”
他心中虽然对这儿子怨念至深,但也不能看着张均遭受族人如此排斥,原本还打算之后再将家事徐徐处置,但今天张岱都已经作此表态,他也须得拿出一个态度。
既然是自己儿子结怨族人,他这个做父亲的当然要兜底,否则整个宗族都将彻底的没有了凝聚力。
“我、我……”
张均本就不觉得自己这件事有什么错,在他看来那些宅田家业也都是族人们在他们父子权势庇护下得来,如今主动放弃、给自己换取更高的官位,从而再给家族提供庇护,这不是理所应当?
等到他在朝中站稳,之前放弃的宅田再重新收拢回来也是轻而易举!如今族人们对他的怨望,只是鼠目寸光、难相谋事。而父亲对他一再诘问,也实在是对他太过苛刻!
张说见张均迟迟不语,眼神又变得冷厉起来,他甚至都已经主动表示要给儿子兜底,如今的问责也只是让张均给族人们拿出一个求得谅解的态度而已,当然也是为的在族人们面前重新强调他作为一家之主的权威。
“大父勿谓少辈不能当事!我耶不只有父,并且有儿,我兄弟今虽力微,但总有能擎门庭之时!父债子偿,天经地义。大父为家为国操劳半生,安车载还颐养天年,子孙若仍以家事进扰,有何面目立于人间!”
张岱这会儿却一副要维护他老子不受祖父诘问的架势,走到张垍席侧一把抓起瞪眼看戏的张岯,口中喝问道:“有没有要为阿耶还债补过的志气?”
“我、啊?有、我有啊,阿兄,我真的有!”
张岯生怕又会有一顿老拳招呼下来,忙不迭举手大声说道。
被儿子如此力挺,张均脸色也略有好转,从席中站起身来垂首说道:“之前预谋此事时,未向阿耶请教,未告家中亲徒,我的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