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牧所处的唐后期政治昏暗、藩镇割据,统治者仍然骄奢淫逸、大造宫室,故而愤作此文,借古讽今,所写不只是秦之暴亡,更有对大唐盛极而衰的深刻感悟,是一篇难得的论史佳作。
但即便抛开其思想内核不谈,单单这一篇赋文的文辞雄壮、艺术美感,也是首屈一指的。虽然不乏对前人名作的借鉴,但本身也是融会贯通、别出心裁,方奇极丽,至矣尽矣!
时流虽然没有经历过大唐安史之乱、盛极而衰的历史背景,但秦、隋之暴亡也都是发人深思的故事,品味起这一篇《阿房宫赋》来并没有什么认知上的隔阂。
反而这篇赋文所用的文辞手法,给他们初见惊艳、耳目一新之感,诵读起来更是声辞奔腾、豪迈快意,令人大受震撼!
“如此雄赋,当真今世所未见!警言雄辩、朝气毕露,前以瑰丽而奇极,后以哀史而刻骨!族秦者,秦也,后人哀而不鉴,亦使后人复哀。感之流涕,论之穷矣!”
席豫在将这一篇赋文吟咏一番之后,又望着张岱感叹道:“燕公为文精壮周谨、气魄雄浑,张郎受其传教,文或失谨,辞藻更奇,气势之雄,参差仿佛。于此立笔成文,是此堂厦之幸!我欲将此雄文留于厅壁,还需张郎首肯。”
他并没有怀疑这是张说为了使其孙成名而捉刀代笔,这是因为张说文名早著、风格大成,执掌文翰多年,其行文风格技巧早被推为典范,当世习文者无不精研。而这一篇赋文,明显不是张说的风格。
这时候,张均也从外间行入,听到席豫这一番夸赞,心中既觉惊喜,又是羡慕,不待张岱开口,他便先说道:“是儿习作不精,但得席员外推崇,许以留壁之荣,安敢推辞!”
说话间,他又向裴敦复拱手道:“此子自幼得其大父栽培,恃才轻狂,我亦莫能约束。恐他轻躁绝众,欲加数载磨练,所以他今应府试,我是不赞同的,却没想到还是劳烦裴功曹于此专为招待。”
张家内部事务,裴敦复自然无从了解,他这会儿还沉浸在被张岱才情震撼当中,闻言后连忙摆手说道:“张舍人实在是太谦虚了,令郎雄才使人惊艳。下官既居此职,举才是我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