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小心些好!你家阿郎在外浪游,不知何处染到恶疾一病不起,我需谨防你主仆将这疫气散播内宅,你这婢子最好安分一些!”
那妇人苏七娘闻言后便冷哼一声,又瞪了少女一眼后才退回亭子里仰躺在了绳床上。
少女闻听此言,眼眶又是一红、衔泪欲滴,也不再与那亭中监视的妇人吵闹,低头疾行到井台边取了一陶罐的井水便又匆匆返回小院房中。
房间里还有一个中年妇人正坐在窗下纺纱,见少女怀抱陶罐走进来,便皱眉轻声说道:“阿莹你莫再与那苏七娘吵闹,她是受主母所使……”
“那又怎样?主母嫉恨阿郎非其所出,趁着阿郎昏病将咱们驱赶至此,还要派遣耳目爪牙在外盯守!阿母总是让我忍气吞声,就算我不与吵闹,那苏七娘就会和善相待?”
少女阿莹一脸忿忿的说道,其母闻听此言后便长叹一声,不再说话,只是低头纺纱。
阿莹也不再和母亲争吵,在房中找到一个泥炉搬到房外生起火来,然后将淘洗过的药材一一放进陶锅中倒水开始煎煮。
阿莹认真观察着泥炉中的火势变化,间或用竹筷夹起小块的木炭送入炉中,让火势保持稳定,同时还频频侧首望向房屋内室。
过了一会儿,陶锅里的汤药沸腾起来,少女便撤了炭火,用细纱筛箩将药渣打捞出来,汤药滤入陶碗之中放至温热,然后才端入内室之中。
内里卧室一张木榻横陈,帷幄下的衾被中平躺着一个少年。少年十四五岁的样子,看着倒是清秀俊美,只是脸色苍白、病容浓厚,且还一直紧闭着双眼,对少女的到来全无反应。
阿莹在榻旁站立片刻,见床上少年仍然全无苏醒的迹象,只能浅啜一口汤药在口中,又用贝齿轻衔住一根芦管,芦管另一端探入少年的唇齿间,然后她才将口中衔着的药液轻轻渡入少年的口中。
这过程需要缓慢小心,稍不留意汤药便会从少年嘴角溢出,又或呛到少年,所幸少女十分的用心,喂药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发生这样的情况。
但这也让她累得不轻,半碗汤药喂入后,白皙小巧的鼻尖已经凝出了一层细汗,可当看见少年苍白的脸颊似乎增添了几丝红晕,少女顿时仿佛受到了鼓励,又连忙敛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