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妥协主义,不是投降主义,更不是妇人之仁。
而是务实主义。
真按丁九说的动辄杀人满门,一家两家还好,次数多了官府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管是盐商还是运商,背后都是官府,不过是各自挂靠的“山头”不同而已。
漕帮这边真要咄咄逼人妄图把所有运商赶尽杀绝,那必然就会逼得运商联合起来跟漕帮干到底。
到最后,即便漕帮赢了,损失也必然很大。
因为你漕帮敢灭人满门,运商这伙黑恶分子同样也会灭你漕帮的满门。
要知道漕帮的底层帮众大多住在运河边的棚户区,一场人为大火的话得死多少老弱妇孺?
有多少帮众能承受这个后果?
除非漕帮这边一开始就将所有运商定为暗杀目标,同时发动,全部端掉,彻底除根。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事。
起码现在做不到。
因此,赵安必须给头脑过于发热已然有“佐倾冒险主义”的丁九刹刹车、降降温。
出来混,求的是财。
只有求不到财,才要命。
张宝发到底是谁干掉的,只有赵安自己清楚,现在外人眼里你焦家正调动人手跟漕帮在码头械斗,那么张宝发的死自然就是你焦家干的。
辩解没用,事实明摆着,谁是张宝发之死的最大受益者,谁就是凶手!
抬尸上门,划下道道,你焦家自己看着办。
道义这一块也彻底扭转。
之前是漕帮不对,不该断你焦家财路,现在则是你焦家给个说法了。
没有说法,便不是利益相争的斗殴打群架,也不是争地盘,而是你死我活!
“好,听少君的!”
丁九也意识到扩大打击面对现在的漕帮没有什么好处,毕竟眼下漕帮实际是两线作战。
一线是文,一线是武。
文自是对漕运衙门,武是对焦家。
当下表示由自己带人抬尸前往焦家,如果焦家不同意让出一半生意给漕帮,马上开香堂抽死签,看看焦家有多少血够流的。
只要焦家这个出头鸟服输,其他运商就好办了。
赵安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