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婆子神色呆滞,神色古怪,嘴里喃喃:“这……我真以为她死了才答应给人家配阴婚的,如今可怎么好?这活死人也不吉利啊……”
陈稚鱼对田嬷嬷使了个眼色,自己先走了出去,去到堂屋,坐在上首,等人进来。
她是学医的人,也曾用自己的本事也好过一些病人,医者仁心,府上出了这样的事,她当然会先看一看出事的人,即便是真死了,也要尽自己所能,探清死因,是否真的是突发恶疾,还是……人为。
懂医术的人又怎会害怕死人晦气呢?
如今救了一条人命,她心中是激动的,但激动之余,最最重要的,还在眼前,在这个卞婆子身上。
卞婆子被带了进来,心里有些失魂落魄的,但见上头脸嫩的少夫人,一时挺直了脊背,满是皱纹的脸上,是不可一世的孤傲。
“大胆卞金花!你可知错?”
陈稚鱼目光倏地冷了下来,直直看向站在中央的老婆子。
从未见她如此急言令色,就连一路跟过来的唤夏都被镇住,也是一瞬,立马跟着自家姑娘,狠狠地瞪着那老婆子。
卞婆子也没想到,这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少夫人吓唬起人来,竟这么有气势,那双眼分明是柔和的,可此刻却有几分上位者的威严,令人惧怕。
虚了一瞬,卞婆子忙辩解:“这…老婆子我也不会医呀,谁晓得她只是病了。”
这一回压根不用陈稚鱼自己开口,唤夏作为她的左膀右臂,就替她说出了口。
“你是聋了还是傻了?方才少夫人就说过,若遇急症,即便是误判死亡,也该请大夫来看看,而你草草就要下葬,给人配阴婚?你当我们少夫人是闲得慌来管你家破事,若非你做的这么缺德,能见到少夫人?”
那卞婆子还从没叫一个小辈这样劈头盖脸的斥骂过,一时老脸通红,一股气陡然而生,竟叉起腰来,张开嘴唾沫星子横飞。
“你个小蹄子,还敢教训起我来了?我在府上伺候的时候,还不知你在哪里混,莫不是仗着新夫人的势,便不把我们这些积年的老仆放在眼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