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思绪纷乱,人还是站了起来朝他走去,她还未更衣,穿着昨夜睡时的青绿里衣,清脆怡人,像是清晨里的露水,让人一见忘忧。
满头乌发,未有朱翠,刚睡醒后眼神迷离,水雾雾的,像是误入人间的小鹿。
只是这样看着她,心里即便有火,也都会慢慢消散。
陆曜软化了心神,默许她靠近,为自己更衣,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等他走时,陈稚鱼还是先开了口:“时间还早,大少爷不如等等,厨房做了早饭带着路上吃吧。”
“不必。”男人头也没回,大步离去。
陈稚鱼在原地待了会儿,忽然就有些泄气,长长叹息了声,回到里卧,本想再躺一会儿,但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陆夫人那边也该过去了。
强忍着懒惰,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去梳洗穿戴,一切结束后,比往常去慕青院的时间稍晚了些,不过还好没耽误什么,她去之时,陆夫人已经坐在正厅,底下是几个婆子在汇报什么。
陈稚鱼便安静的站在她旁边,待听到一管西门的婆子说起那守门小厮的亲妹子突发恶疾离世,人才刚咽气,家里人却欲要将她配阴婚,卖了换钱时,都忍不住蹙了眉头,身上发寒。
陆夫人更是冷了脸,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瓷器的碰撞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叫下头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简直是放肆!一家子世代都是陆家的奴才,如今发生了这种事,竟敢私下做这种缺德事,陆家可曾亏待过他们?让他们不惜出卖女儿,人死了都不放过。”
那回话的婆子也是一脸伤感,道:“那姑娘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家里头嫌她长得不好,没能入府来做丫鬟,对她一向苛责,老奴都怀疑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恶疾,是生了重病没给看,才给人拖死了。”
陆夫人冷道:“便是死了也是陆家的奴才,岂容他们买卖!眼里可还有陆家?可还有规矩?”
一声怒吼,叫屋内噤若寒蝉。
陆夫人目光扫视下头个人的反应,端直了脊背,声音冷道:“媳妇儿。”
陈稚鱼忙上前一步:“儿媳在。”
“此事若是传出去,打的是陆家的脸,如今我将此事交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