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曜默了默,靠在车壁,看着她清润的眼眸,道:“京城里的人,像你这样的少。”
陈稚鱼不由看向他,看进他的眼睛。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论是谁,只管利己,有时候自身难保了,哪里会看到别人的苦难,这是个弱肉强食的地方,每个人都牟足了劲往上爬,为了爬上去,什么事都敢做。”
陈稚鱼垂下眼皮,缓慢地沉了口气,她如何不知这样的道理,可即便知道,心里依旧如鲠在喉,难以舒缓。
“……二皇子妃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她若是个极坏的人就好了,这样,即便下场凄惨也不觉可惜,不,也不能这样说,即便她做了坏事,也不该这样退场,大齐律法能治罪,就算做了坏事,也有金科律令,而不是死在阴谋算计里。”
她喃喃着自说自话,陆曜便这样看了她一路,眼中温柔化成水,她没看到,他亦不知。
夜深人静,陈稚鱼回到小院落时,周边的各户人家都熄灯歇下,她与陆曜告别,转身进了院内,一时闹腾了一阵,卸了钗环,沐浴更衣,一切做完,才觉得整个人活了过来,浑身又轻又自在。
躺在床上,用柔软的棉被将自己裹住,才舒服地喟叹一声。
刚躺下没多久,门被唤夏敲响,她连忙起身披了件衣裳出去,只见唤夏喜洋洋的一张脸,笑说:“陆公子折返回来,说是有东西忘给您了。”
亲自折返,她不好不亲自过去见一见,可现在她头发都披散了,穿的也不齐整,难道让他等着自己进去梳妆,眉头拧了一下,进屋拿了个幂篱,将自己头到腰都罩住,才抬步出去。
刚走进,还是用门挡了下自己身体,露出脑袋来,目光落在他身上时,见他双眸晦暗,醉意渐深,轻声问:“陆公子怎么又回来了?”
陆曜低头看着她,月光洒在小院落,她虽用幂篱遮住了自己,但轻纱做的布,在月光之下,能描绘出她玲珑有致的身体,沐浴过后的香气扑面而来,一时,口干舌燥。
一只手扶着门边,一只手朝她伸去,声色暗哑:“那时你在大殿上行礼,我听你跪地的声音很重,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