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那来传话的丫鬟眼神晦暗,悄声打量了眼眼前的陌生姑娘。
陈稚鱼颔首,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曜起身离去,他走后,陈稚鱼也不怎么吃得下手中的点心了,放在一旁轻叹了口气。
这一声叹,倒是叫一边的田嬷嬷误会了,当她聪慧敏觉,应当是猜出了那厢女子的身份,便小声道:“姑娘莫恼,只是寻常碰见说个话,陆木两家虽解除了婚约,两家亲长也还亲厚,眼下碰见,大公子不好视而不见。”总不能落个刻薄寡恩的名声吧。
陈稚鱼这才明白,目光往那方稍瞟了一眼,只瞧见一道湖水蓝色春裙的女子,没有细看模样,又垂下眼去,了然的“哦”了一声:“原来是木家姑娘啊。”
田嬷嬷:“”她方才,是不是多嘴了?
可见陈姑娘神色平静,只是相较方才此处气氛低迷了些。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醋了大公子去见木姑娘了。
陈稚鱼哪里知道她在胡思乱想这些,她确实心情低了些,却不是因为他去见了什么人,只是因为方才的对话,叫她又警惕了些。
陆家对她,应当不是很满意,而她也不该掉以轻心,以为这位公子邀自己见面是体面事,或许是为应付吧。
陆曜过去寒暄了几句,到底曾有婚事,如今到了这般地步,实是他对不住木家姑娘,被退婚总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去年年底出了太子反诗那档子事,陆木两家被迫退亲,京中便传出了一些闲言碎语,大多是对木家不利。
昔日“情人”再见,陆曜倒没什么,木晚秋却微红了眼。
她是金枝玉叶,身为殿阁大学士之女,自小便受各种教诲,自她记事起,便知将来要嫁进陆家为宗子宗妇,她对陆曜更是少女怀春,心向往之,京中那么多小姐,她自觉自己的婚事比谁都要好。
陆家家风严谨,男子年到三十才可纳妾,母亲都说,陆太师为人刚直,尊嫡妻为重,哪怕有个方夫人,也是因对陆家有功才格外敬重,其他的两三个妾,哪个不是老老实实,不敢兴风作浪?
而陆太师仅有一子,且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