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悄然,神姿灵动,画师摹了她的形,却未有半分她的神。
当初得知方舅舅仅凭一面就相中她来做陆家宗妇时,他还曾轻嗤荒唐,如今见了真人,似乎能明白方舅舅在给母亲的信中为何对她多有褒扬,尽情夸赞。
云麓山水果真名不虚传,养出个绝色来。
莫名,心中一烫,陆曜端起茶杯,借着饮茶掩下眼中的惊艳。
那道视线移开后,陈稚鱼才拿起花饼食用,果然满口清香,细而不腻。
她吃东西的样子十分文雅,一块饼不大,却也吃的小口,举止姿态,不像是寒门出身的。
“听说你的规矩,是从小学过,你家倒是有远见。”冷不丁的,陆曜说了这么句。
他说这话其实并没有别的意思,只道寻常人家教养孩子,大多是不会在女孩身上下这等功夫,许她学个手艺将来好嫁人便是,不会有人专门请人教养大户人家才学的规矩。
但这话听在陈稚鱼耳里便是有弦外之音了。
正如当初田嬷嬷摸清她的本事是一样的感觉,陆公子此话,更像是讥讽她学了规矩,就是为了今日嫁高门。
或许,在旁人眼里,都会觉得此番心机是为陆家而来,便是她清楚是因与方大人的约定交易,但说出去,谁会信?
倘若这番交易的对象是个不修边幅、家境普通,或是年岁见老,身体有疾的,旁人或许会怜她是为承诺身不由己。
可眼前的陆公子,无论外貌体型,还是优渥的家世,怎么看都是她占便宜了,或许在陆公子眼里,她也是那占便宜之人,故而才说出这句话吧。
陆曜不知他的那句感叹在这个女子心里掀起了怎样的风浪,只觉她坐直了身子,模样不似方才那样轻松惬意,正经道:“小时跟着的师父也曾是官家小姐,幼年跟着她学医被教导了许多规矩,如今来京城也有十日,田嬷嬷随侍左右经常会纠正一些礼仪体态,怕将来丢了脸面。”
陆曜哑然,方觉自己方才话中歧义,恐是令她误会了。
正想说什么,就见旁边走来一丫鬟,模样眼熟,在他们面前站定,道:“见过陆公子,我家小姐今日也来了观音庙,就在那边,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