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彪什么都招了。”
方俊俯身逼近，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耳畔，“您猜这些够判多少年？”
输液架突然剧烈摇晃，生理盐水袋撞在金属杆上发出闷响。
刘国伟额头暴起青筋，浑浊眼底翻涌着困兽般的凶光，却在触及青年眼底寒芒时骤然熄灭。
“你要什么？”
嘶哑的声音像砂纸磨过铁器。
方俊后仰靠上椅背，修长手指在平板划动。
王黛蓝蜷缩在警车后座的画面定格在屏幕上，苍白脸颊挂着泪痕，破碎衣领下隐约可见青紫指印。
“第一，别再碰她。”
他屈起食指敲了敲屏幕，钢化玻璃发出清脆声响，
“第二，明天组织部要给安监局发一份文件，对我进行嘉奖，对齐初平则是批评——您亲笔签发的那种。”
刘国伟眼睛等的刘元，因为愤怒突然剧烈咳嗽，氧气面罩被扯得歪斜。
方俊这分明是打算利用这个机会，拿捏自己。
想自己堂堂一个县组织部部长，何曾受过这分气。
监视器发出刺耳鸣叫，护士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方俊不紧不慢起身整理袖口，在医护人员冲进来的瞬间凑到刘国伟耳边，“您最好祈祷王姐平安。”
病房门缓缓闭合的刹那，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与瓷器碎裂声同时炸响。
暮色漫进落地窗时，王黛蓝正对着梳妆镜将珍珠耳钉嵌进耳垂。
镜中倒影忽然晃动，方俊倚着门框的身影被夕阳拉长，黑色高陇中装衬得肩线愈发凌厉。
“方主任擅闯民宅？”
她指尖微颤，镶钻耳钉在妆台上蹦跳着滚向桌沿。
方俊却是箭步上前，掌心稳稳截住坠落的珍珠。
温热的体温顺着耳垂游进血管，王黛蓝看着镜中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过自己脖颈，在那些未愈的淤痕上轻轻摩挲。
“我来收诊金。”
低哑嗓音混着雪松香萦绕耳际，方俊指尖勾住她真丝睡袍腰带，“上次治病只收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