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尚荣暗自咬牙,张张嘴,那道恼告罪的话到底没说出口,长出一口气竟转身而去。
王仲方纳罕道:“此人……到底是何意啊?”
陈斯远自是心下分明,赖尚荣此番本要道恼,奈何放不下脸面,干脆一言不发转身而去。
呵,赖家上下纵着你,奴几辈儿的倒养出了脸面来,他陈斯远可不会惯着!
陈斯远笑道:“谁知此人什么心思?走走走,今日我带了食盒,诸位兄台也尝尝荣国府手艺。”
王仲方本就是老餮,闻言笑道:“早就听闻京师勋贵之家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正要一尝究竟。”
当下几人一并出了国子监,陈斯远接了小厮递来的食盒,这才与众人一道儿往左近的食铺而去。
却说那赖尚荣,下晌时又被万博士抽问功课,他那秀才功名都是捐的,又哪来的才学?不过会做几句酸诗歪词,论学问便是连陈斯远都赶不上。
万博士素来严苛,又得了陶监丞关照,抽问几句见其答不上来,拿了戒尺又是二十手板!
万博士还算有些良心,这回换了左手来打,饶是如此也让那赖尚荣痛彻心扉。他心下不禁暗忖,也不知姓陈的使了多少银钱,这两日里挨了八十戒尺,长此以往两只手还要不要了?
罢了,今日过后,来日不论如何也不能来了。
赖尚荣拿定心思,只觉心下一阵轻松。好不容易捱到申时,在堂博士方才留下课业,这厮便急匆匆拾掇了书箱,头也不回地出了课堂。
到得外头乘了自家轿子,一径往赖家回返。
路上原本相安无事,赖尚荣想起陈斯远晌午时情形,气得咬牙切齿,暗忖来日定要给姓陈的一个好儿。了不起舍了银钱,找几个青皮喇咕,将那厮痛打一顿,也算为自个儿出口恶气。
正思量着,轿子忽而一阵摇晃,随即便听外头叫嚷声一片。
“诶唷——”
“你这厮如何行路的?”
赖家轿夫骂道:“我都躲在一旁了,分明是你撞上来的!”
就听外头叫嚷道:“还敢还嘴?今儿不给你个好儿,你是不知马王爷三只眼,来呀,给老子打!”
赖尚荣方才挑开帘栊,便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