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红玉对视一眼,主仆二人脸色愈黑。
忽而外间芸香又回话道:“大爷,隔壁薛大爷到访!”
薛蟠来了?陈斯远略略思忖,便知薛蟠此来大抵是送银钱的。海贸一事箭在弦上,邢夫人早已将银钱收拢了七七八八,陈斯远正打算这几日往内府走一遭呢。
陈斯远起身迎到门前,便见薛蟠晃晃荡荡行将过来,遥遥瞥见陈斯远,便笑着拱手道:“远兄弟,我来送银钱。”
陈斯远笑道:“哈哈,文龙兄今日不来,来日我也要去寻呢,快请。”
二人转过屏风进得房里,薛蟠忽而瞥见内中杵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顿时瞪着牛眼纳罕道:“远兄弟从哪儿寻来的小娘子?”
陈斯远眼见薛蟠死死盯着朱鹮,心下忽而一动,邀其落座笑道:“文龙兄不知,这是赖家的赔礼?”
“赔礼?”
陈斯远简短截说,便将因由说了一遭。那薛蟠听了顿时蹙眉道:“好大的脸面,一个奴才秧子竟敢冒犯远兄弟?我若不知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嘿,说不得来日便替远兄弟出一口气!”
陈斯远面上愁苦道:“算了算了,赖嬷嬷在老太太跟前都极有脸面,左右此事揭过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薛蟠此人一身毛病,唯独孝顺、讲义气,前一回错有错招,薛蟠以为陈斯远回护这才免得亏了大笔银钱,此番又在海贸上插了一脚,薛蟠只觉陈斯远乃是掏心掏肺的好兄弟,又觉前一回夺了柳燕儿实在不当人子,心下正思量着回报呢,又哪里肯罢休?
当下拍着胸脯道:“远兄弟甭管了,此事往后跟远兄弟无干!呵,一介奴才真是好大的狗胆!”
陈斯远此时朝红玉递了个眼神,后者会意,赶忙领了那朱鹮退下。
眼瞅着薛蟠目光一直盯着朱鹮,待其转过屏风这才恋恋不舍收回目光,陈斯远便笑道:“怎地?文龙兄可是有意?”
薛蟠赶忙摆手连连,道:“诶?远兄弟哪里的话儿,既是远兄弟的丫鬟,当哥哥的怎好觊觎?”
陈斯远笑道:“文龙兄不知,我如今正不知如何处置此女呢。”
“哦?此话怎讲?”
陈斯远道:“那赖尚荣最是阴毒,庆元楼下乃是此人先行招惹,我可是半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