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与陈斯远自正房出来,陈斯远随意一瞥,便见西厢房里人影晃动,二姑娘迎春正闷头打着棋谱,好似心有所感,这会子忽而抬眼观量,便与陈斯远对视了一眼。
因着外间太黑,迎春实在不曾瞧见什么,便又闷头打起了棋谱。恰此时司棋行将过来,凑过来观量一眼,便笑道:“姑娘,夜了,这棋枰封了,留待明儿个姑娘再打棋谱?免得再伤了眼睛。”
迎春应了一声,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笑道:“往后可不敢夜里打棋谱,这些时日天色一黑瞧外头就影影绰绰的,仔细瞧也瞧不分明。”
若陈斯远在此,便会知道迎春理应是轻度近视外加散光。
司棋朝着绣橘递了个眼神儿,绣橘便凑过来将棋枰封了,司棋略略沉吟,便将一张纸笺递了过去:“姑娘瞧瞧。”
“这是什么?”迎春接过来纳罕问道。
司棋就笑道:“今儿个我见姑娘听了远大爷的词作隐隐有所思,便想着姑娘定是欢喜的。方才得空往荣庆堂走了一趟,正巧撞见雪雁,我便央着雪雁将远大爷近日所作词作尽数誊写了一遍。”
迎春铺展开来扫量一眼,果然心下欢喜不已,嘴上却道:“何至于急吼吼去求人?这几阙词写得极好,料想来日定会传扬开来,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的。”
司棋笑道:“我还不知姑娘?这等上好的词作若不尽快诵读,难免心下记挂着,便是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香呢。”
迎春笑道:“就你多嘴。”
司棋眼见火候到了,便不再多说,转而道:“瞧着太太房里酒席散了,我过去帮衬帮衬。”
迎春只顾着低头观量词作,闻言颔首应下,司棋便快步出了西厢房,朝着正房寻去。
转过屏风,便听得姥姥王善保家的道:“哥儿到底年轻,这会子不趁着二房太太高兴,将一应差事敲定下来,来日哪里找补去?太太,不是我多嘴,远哥儿这回实在是不大妥当。”
司棋闻言顿时蹙眉不已,就听邢夫人说道:“许是方才急切了些,不拘如何,那小厨房先拢在手中再说旁的。”
眼见司棋到来,邢夫人便止住话头,司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