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斯远笑着暗忖,元春省亲怕是要来年了,那黛玉搬去潇湘馆只怕也要等到来年了。
与此同时,隔壁的梨香院里,薛姨妈这会子方才倏然转醒。
昨夜旖梦连连,薛姨妈好似老房子着火,哪里还按捺得主?
待这会子醒来,薛姨妈自是慌乱不已。她昨夜恣意时少了些顾忌,只怕一准儿被宝钗听了去。当下母女二人再见,宝钗虽面色如常,可薛姨妈做贼心虚,总觉得自家女儿目光古怪。
她本就不是个脸皮厚的,刻下哪里还敢多待?便推说:“今儿个上元,我去寻你姨妈帮衬帮衬,我的儿若是无事,不若多去寻兄弟姊妹耍顽。”
丢下一句话,匆匆洗漱了便往王夫人院儿而去。她领了同喜、同贵,往前头行去时心下杂乱不已。那旖梦里全然都是陈斯远的模样,薛姨妈回想起来自是暗自啐了自个儿不知多少遍,偏那销骨噬魂之感难以忘怀,薛姨妈着了魔也似禁不住去想。
她暗自叹息一声,蹙眉思忖起来,想来都是多饮了几杯之故,往后可不敢再多饮了。
一径进得王夫人院儿,姊妹二人甫一相见,那王夫人便纳罕道:“妹妹瞧着容光满面,好似一下子年轻了几岁也似。”
薛姨妈眨眨眼,讪笑道:“蟠儿昨儿个孝敬了一盒水粉,今早试着擦了些,果然瞧着年轻了些?”
王夫人笑着颔首,待仔细观量,却见薛姨妈眼角细纹好似都褪了些。心下不由得纳罕,什么水粉有这等效用?女子爱美不分年纪,因是王夫人便追问连连,薛姨妈被逼无奈,只道来日定让薛蟠采买一盒来孝敬给王夫人。
这日过得晌午,陈斯远还在书房中温书,外间又有人叫门,来的却是邢夫人。
陈斯远将邢夫人一行迎入内中,待众人落座上了茶水,邢夫人便蹙眉道:“哥儿今儿个不去晚宴?”
陈斯远道:“早就定下了,要往灯会走一遭。”顿了顿,又补充道:“此番是为扬名。”
邢夫人这才释然,因着王善保家的那老货非要跟来,邢夫人便只叮咛了一番,又说了些寻常嘱咐的话儿,这才怅然离去。
申时过半,陈斯远穿戴齐整,辞别了红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