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沉默在周清昭眼里却成了另一番意味。
她说:“你在营中救助伤兵可以奇法百出,怎的在父亲这里就不行了……”
她流泪。
说:“我信你的医术,所以才一直没有另请名医……可是你……你负了我!”
她很痛心、痛苦的样子。
这时喘了两口气的周肃终于又积攒了一些力气道:“清昭,莫要如此,君信一直在尽心尽力地让我好受一些……爹的情况自己清楚,这身子怕是要不行了。”
“君信,黑白无常可是已经来了?若是祂们已经来了,你就别阻碍祂们行事了……其实能够归于旧都,老朽这念头便已经通达了。”
周清昭只觉得自己老父亲病入膏肓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连忙道:“父亲,您别说了,快些休息吧。”
赵以孚道:“恩师放心,两位神君的确在这战场,但却是正在对面的盛京中工作,您不归他们管。”
周肃笑道:“我已老朽将死,怎能不请那两位前来接引?”
赵以孚犹豫了一下,道:“也好,就让两位前来相送吧。”
他还是不能把事情说破,因为现在说破周肃立马归天,那他就不算圆满。
他话音落下,这营帐内的氛围就一下子变得阴郁了一些。
黑白无常安静地站在了赵以孚的两边,如同喽啰……
周肃见了露出一抹笑容道:“这就对了,两位终究是地府神君,君信你别总是欺负祂们啊。”
黑白无常张嘴欲言,结果赵以孚立刻一个严厉的眼神让祂们闭嘴。
这时候什么都不说才是最好的,等到周肃归天,那才没有禁忌。
周清昭奇怪地看着赵以孚和周肃对着空气互动,她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知道赵以孚有神妙,也知道周肃似乎总能看见一些常人看不见的东西,难道……
慧姑长叹一声道:“罢了,清昭,你饮下此玉露,便可短暂开启阴阳眼了。”
周清昭看着慧姑递过来的酒葫芦,犹豫了一下,随后仰头‘吨吨吨’。
慧姑紧接着话才来:“只要一口……”
周清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