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消停些!”
徐岩拍案震落几片烛花,
“如今王师仞这颗棋子既然掀了棋盘,咱们就得想想——”
他阴鸷的目光扫过桌上那些若隐若现的密信,
“如何把这局棋下得更妙。”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马蹄声。
叶璟望向空荡荡的主位,方凛的銮舆卫令牌与霍霆的皇城司腰牌还未在刑讯台上出现。
那烫金小册子他早就已经贴身放好了——那些关于徐岩纵容灭门、陆谦私吞财物的记录。
反正这里的四个人每个人都有十几个心眼。
“叶总旗,你说这王师仞……”
沈墨突然将沾着墨汁的手指按在他肩头,
“该不会还有什么没交出来的东西吧?”
叶璟垂眸浅笑,蟒纹在阴影中张牙舞爪:
“卑职办事,向来干净,也没必要藏藏掖掖!”
沈墨的手指从叶璟肩头滑落。
随后三人交换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徐岩将金丝楠木匣随手塞进袖中,蟒纹袖口掠过烛火,映出他眼底转瞬即逝的狠厉: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去会会阶下囚了。”
诏狱地牢里弥漫着腐肉与铁锈的腥气,王师仞被铁链吊在刑架上,原本华丽的锦袍已成碎布条,皮肉绽开处爬满蛆虫。
徐岩手提起墙角的铜盆,浑浊的冷水往王师仞的头上浇下。
“咳、咳咳……”
王师仞剧烈呛咳,水珠顺着凌乱的头发滴在刑架的尖刺上,
“徐岩!你们都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
陆谦晃着烧红的铁钳逼近,火星溅在王师仞溃烂的伤口上,
“昨天不是都认了吗?怎么,现在装起硬骨头了?”
他突然用铁钳夹住王师仞的耳垂,皮肉焦糊的气味瞬间弥漫开来。
沈墨慢条斯理地翻开账本,金丝眼镜在火光中泛着冷光:
“万历二十年那笔两万两的银票,收得舒坦吗?要不要我把账本上的名字,一个一个念给你听?”
王师仞剧烈挣扎,铁链撞得刑架哗哗作响:
“你们以为这样就能堵住我的嘴?我干爹不会放过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