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璟的绣春刀鞘重重磕在青砖上,惊起梁间灰燕,
“王师仞今夜宴请北镇抚司的人,醉仙楼三层已被包下。若让他察觉风声”
他故意顿住,目光扫过王霖案头让他暴怒的文档,
“大人案头的密函,可是今早由北镇抚司转交?”
此刻空气瞬间凝固。
王霖的三角眼迸出寒光,指节捏得扶手吱呀作响:
“你在试探本官?”
“不敢。”
叶璟单膝跪地,
“只是提醒大人,王师仞书房暗格里的鎏金腰牌,可是刻着你的生辰八字的生辰八字。你的位置可是期待已久了”
他突然压低声音,
“南镇抚司早就已经成了替罪羔羊。”
王霖猛地起身,玄色官袍带起满地竹简。
他抓起墙上悬挂的鎏金令箭,却在即将掷出。
“这是必抓令,把人从府邸带来,不许声张。”
他将令箭重重拍在叶璟掌心,
“王师仞毕竟是副千户,先押进南镇抚司地牢,等审出实据再”
“大人,王师仞府邸有暗卫十二人,皆是东厂精锐。”
叶璟接住令箭,金属凉意顺着掌心窜入脊梁,
“而且他的书房直通地下密道,一旦逃脱”
“啰嗦了!”
王霖抄起镇纸砸向烛台,火苗猛地蹿起,
“带精锐去!告诉他们,敢放跑一人,提着脑袋来见!”
他突然凑近叶璟耳畔,呼出的热气裹着血腥气:
“若遇到北镇抚司的人,就说王师仞涉嫌泄露军防图——这话,也是陛下密令里的?”
叶璟垂眸行礼,发间玉簪闪过冷光:“正是。”
他将绸缎重新揣入怀中,却在转身时被王霖攥住手腕。
“叶璟,”
王霖的三角眼在烛火下泛着暗红,
“陛下当年看着政敌当年在诏狱受刑时,说过一句话:‘锦衣卫的忠心,要让他看得见。’”
他松开手,看着少年腰间獬豸纹靴,
“但也别忘了后半句——‘更要让陛下摸不着。’”
出了书房,叶璟在廊下撞见匆匆赶来的周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