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正北的蟠龙柱轻叩三下,砖缝里传来机括轻响,一道人影从梁上落下。
是他从小陪着他的暗卫“孤雁”,腰间佩着的玄铁短刃,这是唯有帝王亲卫才有的
“去!”
朱由检在暗卫耳边低语,
“召张百户与天津卫千户冯国安,子时三刻,乾清宫东暖阁见。”
他摸出块刻着玄武纹的令牌塞进对方掌心,
“记得要安全起见,这个令牌是身份证明。”
暗卫颔首,身影一闪便消失在阴影中。
朱由检扯了扯嘴角,
“刘宏……”
他对着黑暗轻声道,指腹擦过蟠龙柱上的血痕,
“你送我的玉镯,朕已经戴腻了。”
……
乾清宫东暖阁的铜漏“滴答”作响,烛火在防风罩里明明灭灭。
朱由检握着一卷《太祖实录》来回踱步。
三更梆子刚过,檐角忽然传来两声夜枭啼鸣。
他猛地抬头,只见张百户与天津卫千户冯国安已如鬼魅般立在月洞门前。
“臣参见陛下!”
两人单膝跪地,额角几乎触到冰凉的金砖。
冯国安的铠甲在烛火下泛着暗红锈迹;而张百户身上的飞鱼服就表现出了皇帝对他的信任。
朱由检快步上前,亲手扶起二人:
“二位将军深夜涉险,朕心不忍。”
他望向冯国安肩头未愈的箭伤,声音发颤,
“听闻冯将军在海上浴血,朕却连军饷都……”
话未说完,已握住对方布满老茧的手。
“陛下折煞臣等!”
冯国安突然叩首,铁盔撞得发出闷响,
“末将之父曾为陛下亲卫。惨死于东厂诏狱。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扯开衣襟,胸口赫然烙着“忠”字疤痕,
“这是末将十五岁时自刻的印记,此生只为陛下效命!”
张百户亦重重磕头:
“臣这条命,是陛下从诏狱死牢里捞出来的,早就属于陛下了。”
他摸出藏在怀里的玉扳指,那是昨天晚上叶璟带队砍下的。
“陛下,只是刘宏手下‘笑面判’陈无常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