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昏迷的夏子健拖到河边废弃木屋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木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惊起几只栖息在屋檐下的乌鸦。她将艰难的将夏子健拖到木屋里面,动作却比看上去轻柔许多。
没有人知道瘦小的她是怎么把夏子健搬到这个隐秘的小木屋的。
她跪在潮湿的木地板上,用发抖的手指拧开消毒水瓶盖。夏子健昏迷不醒地躺在旁边,校服右肩渗出的血已经变成暗红色。屋外暴雨如注,河水拍岸的声音混着远处公路上的爆炸声,像某种巨兽的呜咽。
“笨蛋。”她低声咒骂,手指却小心翼翼地拨开夏子健额前被血黏住的刘海。伤口比想象中深,暗红色的血液仍在渗出,顺着太阳穴流到木桌表面,形成一小片黏稠的血泊。
秦九从背包里翻出急救包——这是徐长卿强迫她随身携带的,现在想来,哥哥似乎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
“醒醒”她拍了拍夏子健的脸,触到的皮肤烫得吓人。
小木屋是去年暑假她和哥哥来钓鱼时发现的。徐长卿当时还笑着说要把它改造成秘密基地,现在钉在墙上的钓鱼许可证已经发霉,而说这话的人正躺在市中心医院的病床上,身上插满管子。
消毒水倒在伤口上时,夏子健突然抽搐着睁开眼睛。
“痛”他无意识地呻吟,眼皮剧烈颤动。
“忍着。”秦九的声音依然冰冷,手上的动作却放得更轻。她注意到夏子健右手紧攥着什么,掰开手指才发现是个银色金属棒,此刻正散发着微弱的热度。
夏子健的瞳孔终于聚焦在她脸上:“那些穿西装的”
“甩掉了。”秦九装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摸向左边口袋,那里只剩半包被雨水泡烂的纸巾。
木屋突然剧烈震动,天花板簌簌落下木屑。秦九条件反射扑在夏子健身上,后脑勺撞到墙板生疼。从门缝望出去,三个穿黑风衣的男人正在河滩上用仪器扫描地面,领头者手里的金属探测器不断发出刺耳鸣叫。
“是心跳探测仪”夏子健挣扎着想站起来,“他们找的是我,你从后门”
秦九突然扯下发绳咬在嘴里,双手抓住夏子健的校服下摆猛地撕开。布料断裂的脆响让追踪者齐刷刷转头,她趁机把染血的布条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