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逢英对他的埋怨比对蔡柔嘉的多太多了。
顿了顿,她还是忍不住问道:“那个大逆子在那儿干什么?”
“小四没说,只是说遇到了。”
陆逢英不再说话,而是径直走向了正屋,走到了丈夫的遗像面前。
她小声说道:“你可以放心了,他还活着。”
陆逢英重重地喘了一口气。
这口气像块石头一样,压在她的心口好久好久了。
此时,她知道蔡建业还活着。这样一来,她就再也不怕听到别人骂他们“绝户头”了。
突然,陆逢英猛地一个转身,冲到了院门外,站在小路中间,朝着隔壁钱家的方向,大声地喊道:“蔡建业没死,他还活着呢,我们家可不是绝户头。”
喊完,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蔡礼萍太懂她了,她知道从这一刻起,亲妈对于很多事情都释怀了。
也是从这一刻开始,他们整个蔡家大院将会进入一个全新的格局。
“怀远,礼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跟我去大礼堂。”
陆逢英站在门口朝院子里的人大声喊着,声音仿若阵阵惊雷,冲刺着大地。
隔壁钱家小院里的人们早就听到了动静,钱礼正在逗自己的孙子钱秉文,听了这东西,立马将手中的玩具狠狠地扔向了院子。
“有什么好嘚瑟的?”
“爷爷,你为什么要生气啊?为什么我们不能替蓓蕾他们家高兴啊?”
钱秉文跟蔡家的蓓蕾同一天出生,孩子说的都是孩子话,没有任何弯弯道道。
“高兴什么?有什么好高兴的?不就是个没用的儿子还活着吗?人没什么用,活着有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