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许,道妙元端正看着她说道:“二妹,辛苦你了,西海里国的大撤退不怪你,近年西域能够稳定,和你们夫妻的苦心经营分不开”。
云昭君说道:“大姐,能为国家做事,是我们的福气”。说完她看见一个小孩从廊下奔来,“世成!”云昭君的泪砸在阶前积雪上,今年十二岁的李世成已生的英气勃勃。母子相拥时,檐角铜铃忽然叮咚作响,仿佛应和这跨越千里的重逢。妙成凤眼尖,瞥见少女鬓边垂着串西域银铃,脆生生喊道:“锦华妹妹的铃铛会说话!”云锦华脸颊飞红,从袖中取出串葡萄干分给众人,指尖还沾着大漠的阳光气息。
前殿暖炉燃得火旺,方祖蕊早命人在案几摆上蜜渍胡梅、酥酪青团,又将西域葡萄酒注入夜光杯。金帝师看着满座亲朋,忽然笑道:“今日除旧迎新,不妨各说一句‘无我的妙喻’如何?”妙成龙第一个击掌:“我先说!就像方才母亲讲的雪落江海,人如雪花,‘我’似形状,落地化水时方知本无分别。”
云昭君轻抚儿子发顶,眼角细纹盛着柔光:“我在喀儿城见过胡杨,三千年不死,死后三千年不倒,倒后三千年不朽。可当地人说,胡杨根须在地下相连,哪有什么‘这棵树、那棵树’?分明是大地血脉在流转。”道妙元举杯向她示意,琉璃杯中酒光晃出细碎星河:“二妹这喻,比那胡杨更壮阔。”
轮到云锦华时,少女从腰间解下羊皮袋,倒出一把金黄沙粒:“我听母亲说,沙漠里的流沙看上去各走各的路,可风一吹,就聚成一座又一座沙丘。沙丘会散,但沙子始终在——就像‘我’会变,但‘觉性’不会散。”金帝师颔首赞叹:“西域果然佛法昌盛,锦华这么小,就有如此领悟”。
妙成凤忽然指着炭火炉:“那这火呢?木柴烧尽就灭了,难道火也是‘无我’?”。方祖蕊捏了颗蜜梅塞给她:“傻丫头,火借木柴显形,就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