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蚕丝勒死了他。为了掩盖勒痕,或者只是在极度的慌乱之下,你将他的尸体,至少是头部,浸入了旁边的染缸之中!”
徐江的手指向刚才那匹湖蓝色软缎落入的靛蓝色染缸。
“没错,就是类似这样的染缸!染缸里的水,混合着各种染料和媒染剂,会进一步破坏尸体表面的细微痕迹!但你千算万算,没有算到,张秋已经先你一步,对陈二狗下了慢性毒药!所以,陈二狗的体内,才会同时出现中毒和窒息两种截然不同的死亡特征!”
徐江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惊雷炸响。
“两拨凶手,一个下毒,一个勒杀!张秋,是下毒的元凶!而另一个,用蚕丝将陈二狗活活勒死,并试图用染缸里的水毁尸灭迹的人——就是你,小穗!”
徐江的话音刚落,整个染坊内静得落针可闻,只剩下染缸里“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声音,此刻听来却格外渗人。
马来福站在一旁,嘴巴微张,下巴几乎要脱臼。
乖乖!这……这小子是妖孽吧!
他办案数十载,自诩火眼金睛,见过的阴诡手段不知凡几,却从未想过一个看似柔弱无助的女子,竟能与人合谋,还想出了这般歹毒的毁尸灭迹之法!
更让他心惊的是,徐江这番抽丝剥茧的推断,逻辑之严密,细节之精准,简直匪夷所思!
他自问,若不是徐江点破,自己恐怕查到猴年马月也未必能想到这一层。
这小子,当真是个天生的刑侦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