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高的福利,成本能包住吗?”林春芳看着记账本上的数字,“现在每件衬衫的利润是两块三,要是增加开支……”
“能包住。”陈宇望着窗外的星空,1983年的夜空还没有被雾霾笼罩,星星清晰得仿佛触手可及,“等这批货出了,我打算给每个工人发‘工龄股’——干满一年,年底能分红。”
林春芳愣住了:“股份制?这可是资本主义的东西……”
“叫‘集体合作制’。”陈宇修正道,“而且只在厂里内部流通,不对外发售。春芳,你说要是工人们都觉得厂子是自己的,干活会不会更卖力?”
女人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整理起桌上的质检报告。陈宇知道,她需要时间接受这些“超前”的概念,但他有信心——就像相信窗外的星星终将照亮黎明前的黑暗。
凌晨两点,陈宇在办公室里接到了一个匿名电话。
“陈老板,红旗厂的原料库……您最好去看看。”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变调,“有人说,里面藏着不该藏的东西。”
放下电话,陈宇摸出抽屉里的手电筒,直奔原料库。月光下,仓库门锁已经被撬坏,地上散落着几个空麻袋,墙角的蛛网被扯得七零八落——有人来过,而且是冲着那批化纤原料来的。
他蹲下身,捡起麻袋上的一枚纽扣——这是国营棉纺厂工人的制服纽扣。陈宇冷笑一声,把纽扣放进皮夹克口袋。看来,王厂长说的“走捷径”,原来是指玩阴的。
回到办公室,他铺开信纸,给省纺织厅的王老写了封信:
“尊敬的王伯伯:
今日巡查仓库时,发现有人企图盗窃我厂技改所需原料。幸得门卫及时发现,贼人未能得逞。鉴于当前纺织行业技术竞争激烈,恳请厅里能拨发专项安保资金,以保障国有资产安全……”
他特意在“国有资产”四个字上加重了笔触。写完信,陈宇又给张老虎拨了电话:“虎哥,明天找几个可靠的兄弟来厂里当保安,工资你定。另外,去买二十只狼狗,就说……是为了防黄鼠狼。”
窗外,启明星正在东方闪烁。陈宇揉了揉发酸的眼睛,想起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