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哥,等会少说话,多笑。”陈宇低声叮嘱,张老虎正把金表往袖子里藏,闻言翻了个白眼:“老子在道上混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话虽这么说,却还是把叼着的烟换成了水果糖。
刘处长的办公室弥漫着茉莉花香,墙上挂着“平等互利,互通有无”的锦旗。他接过陈宇递来的样衣,指尖在布料上反复摩挲:“的确良面料没问题,但这种大翻领……”他抬头看向两人,“现在国内提倡艰苦朴素,花里胡哨的款式不好通过商检。”
陈宇早有准备,从公文包掏出两份文件:“刘处长,这是新加坡客商发来的设计稿,所有款式都通过了当地宗教部门的审核。”他指着样衣上的暗纹,“您看这竹叶图案,既符合东方审美,又避开了敏感元素。而且我们采用的是活性印染,水洗五十次不掉色。”
张老虎适时地推过去一个牛皮纸袋:“刘处长,这是我们厂的一点心意。您看那出口配额……”
“张老板!”刘处长突然提高声音,陈宇注意到他的目光扫过自己胸前的厂徽——那是枚银色的五角星,里面嵌着“新星”两个小字,是他特意让人去省里的徽章厂定制的,乍一看像国营单位的标志。
“现在都在讲政企分开,”刘处长放缓语气,“这样吧,你们先送十件样衣去商检局,要是能通过检测……”他顿了顿,“广交会的摊位,我给你们留一个边角位。”
从外贸局出来,张老虎骂骂咧咧:“妈的,才给边角位?老子当年在深圳……”
“边角位就够了。”陈宇打断他,指着对面的国营服装厂大楼,“你以为那些大厂的摊位是白来的?去年他们的出口衬衫合格率才65,咱们的是92。只要客商看过咱们的货,不愁没订单。”
他没说的是,昨晚他通过林春芳联系上了省纺织工业学校的教授,用每月两百元的顾问费换来了最新的商检标准——这相当于普通工人四个月的工资,但在陈宇眼里,却是撕开市场缺口的钥匙。
三天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