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这份信托协议签订于振新厂倒闭前一个月。”西装革履的香港律师推了推眼镜,“根据条款,您母亲名下的30股权及收益,将在您成年后正式移交。”周围响起此起彼伏的惊叹,老周头哆嗦着手指划过纸张:“难怪你娘当年总说‘厂子不会倒’,原来她把心血都藏在了港岛”
话音未落,警笛声由远及近。赵宏表哥被两名警察押着走进厂区,他鬓角的白发比三天前多了一倍,看见陈宇手中的股权证明时,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当年是林耀宗逼我的!他说只要搞垮振新厂,就把桑树林的开发权给我”
陈宇盯着他颤抖的肩膀,突然想起母亲诊断书上的日期。法医报告显示,她是因长期接触劣质化学染料才患上肺癌——而当年正是赵宏负责采购纺织原料。“那些甲醛超标的布料,你卖给了哪家工厂?”他的声音冷得像冰。
赵宏浑身发抖:“是、是宏盛的前身我没想到会害死人”话未说完,便被警察拖走。王大力拍了拍陈宇的肩膀,指了指不远处的电视台摄像机:“陈哥,全国观众都看着呢,咱们得给老纺织工人们一个交代。”
挂牌仪式结束后,陈宇带着工人走进桑树林。根据老周头的回忆,日军作坊的入口就在那棵百年桑树下。当铁锹挖到半米深时,青铜质地的门环突然破土而出,上面刻着“云锦坊”三个字——正是老太太口中失传的非遗工艺。
“小心!”设计师小林突然惊呼。土层中露出的青砖上,隐约可见防毒面具的图案。陈宇想起前世看过的抗战史料,立刻让人停止挖掘:“这是战时掩体,可能有瓦斯残留。”他掏出手机联系考古所,却在信号接通的瞬间,注意到砖缝里露出的半张图纸。
小心翼翼抽出图纸,泛黄的宣纸上用朱砂画着复杂的经纬线,角落处题着“云锦八宝纹”字样。王大力凑过来:“这和你母亲旗袍上的刺绣图案好像!”陈宇心脏狂跳,想起老外商带来的1947年旗袍,内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