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把该得罪的人都得罪光了,等到他成了众矢之的,我们再去‘替天行道’,再去‘剿匪平乱’,遇到的阻力,自然也会小很多。”
苏鹤隐听完,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微微点头:“分化瓦解,借刀杀人,待其势孤力穷,再聚而歼之……沈相此计,老谋深算,佩服,佩服啊。”
陆闻溪阴沉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了一丝赞同之色。
“借贼杀贼,待其恶贯满盈,再行雷霆一击。确实是上上之策。”
寒铮虽然心中仍有些不甘,但也明白,在北境压力和国库空虚的双重掣肘下,这确实是眼下最稳妥,也是最符合他们这些文官利益的办法,便不再多言。
沈听澜满意地点点头,缓缓站起身。
“既然诸位都无异议,此事,便这么定了。”
“顾尚书,你即刻去拟一道诏安的旨意,措辞务必恳切些,官职嘛……就封他一个蜀地安抚副使,秩从五品,也不算低了,足够安抚一个泥腿子了。”
“再从内库拨付一批粮草金银,一同送去,以示朝廷招抚的诚意。”
“裴尚书,此事毕竟关乎朝廷体面,后续的安抚教化事宜,礼部要多费心,做足文章。”
“至于兵部……”
他看向寒铮,目光沉凝。
“严令蜀地周边各路守军,暂时按兵不动,避免与石头发生冲突,静观其变。”
“但要派人盯紧那石头,随时掌握其动向,报予老夫即可。”
众人纷纷起身,躬身拱手领命。
“诸位且去吧。”沈听澜挥了挥手。
待众人退下后,他才看向窗外,目光幽深。
“我这就进宫,将此事禀明…太后。”
沈听澜最后这句话,说得意味深长。
相府的马车,并未驶向皇帝萧逸珩平日里寻欢作乐的奢靡宫殿。
反而,一路畅通无阻,径直来到了深宫之中的慈宁宫外。
这里,戒备森严,气氛肃穆,隐隐透着一股比前朝更甚的威压。
这里,才是如今大周朝权力真正的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