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又笑了,苍白如纸:“我忘了,爱是我的,恨是她的,我爱她,与她无关,她恨他,亦与我无关。”
“小……小墨……”谢千濂拢紧了眉头,咽了咽口水,不安道:“小墨你都说些什么?我没念过书,听不懂……”
“叔父,她说她是在利用我。”沈墨靠坐在窗檐上,眯眼看着夕阳:“她还是要回宫复仇,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一厢情愿自以为是。”
“小墨,这一一不是被抓走了吗?肯定是那狗皇帝耍了什么花招,你……你别信啊,她肯定是怕连累到你才赶你走,你……你……”谢千濂又哽住,完全忘了想要拆散沈墨和黎子何的想法,看着沈墨只觉得心疼,拼命想要安慰,让他恢复些许神采。
沈墨笑着摇头,转首看着谢千濂:“叔父莫要为我担心,现时的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你所说没错,她为了一一为了我的安危赶我走,我不怪她,可她说那些话时,浑身戾气,满眼恨意,她的恨,根本未曾消散,她出宫,不是因为完全放下恨,心底无恨,既然如此,她即便出来,也不会过得安稳。”
“叔父,以前我想,即便是为她搅得民不聊生,只要她是我在乎的人,也无所谓的。云唤军中已经插入眼线,只需揭开顾卫权枉死,云晋言的粟容花之毒为他的宠妃嫁祸所下,顾家旧部必反;驻守西南的莫菱,我西南多的便是控制神智之药,他手下大军,不足为患,甚至可为我所用;一一在我们手中,顾家旧部是否有用尚且不知,可他是皇子,便是筹码;云都还有我事先安排的几千精兵潜伏,届时里应外合事倍功半;当年先皇重病,突然将太子之位给了云晋言,他去世之时,也只有云晋言一人在侧,发生何事,无人知晓,倘若大肆渲染,谣言四起,民心涣散,再加上你我手中兵力,叔父,你觉得,胜算有几成?”
谢千濂目瞪口呆,从前他想造反是没错,只想着如何扩充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