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完一切,梁研打开门,拎箱子出去。
她正要回身关灯,视线突然停住。
她才发现,对面卧室门口靠着个人。昏昧不明中,他大半身体都笼在黑暗里,只有烟头露出的红光格外清晰。
梁研没再管房间的灯,拎着箱子很快地往门口走。
她走得毫不留恋,像对他绝望,多看一眼也不愿。
沈逢南一口烟闷在嗓子眼,胸口难受至极。
她的手按上门把,他掐了烟,几步过来捏住她的手腕,把箱子丢到一边,将她整个人拉过来。
梁研撞到他怀里。
他胸膛坚硬,一身烟味,梁研呛了一口,她抬头,沈逢南的手摸到她的下巴,头低下来,吻到她的嘴唇。
这个吻很短暂,在她难受前,他就退开了,脸埋进她温热颈间。
“研研……”
梁研怔了怔,他的声音……
沈逢南苦笑了一声,喑哑的嗓子在这深夜几乎有些吓人,“我想了很久,是我做的太不好,才会让你想成那样子,是不是?”
梁研被他抱着,也被他身上的烟草味儿包围,他的呼息灼热,烫到她颈侧皮肤。
她有点迷惘地站着,直到沈逢南说了一句:“你想错了,梁研。”
他的声音实在糟糕,语气却郑重,似乎已经从刚刚短暂的失态中清醒。
先前的那一声“研研”竟有些不真实。
梁研皱眉,“我不懂。”
她说话时嘴巴贴着沈逢南的肩窝,闷得很不舒服。
她伸手推他。
沈逢南抱得紧,梁研的手肘抵在他胸口,没什么用。就像在传销窝那个晚上一样,他如果认真,她那点劲根本不行。
“我很难受,你别抱着我。”梁研说。
沈逢南僵了一下,然后松开她。
整个客厅只有卧室那一米光线,门边这处地方很暗,梁研抬起头也看不清沈逢南的脸,只有模糊轮廓。
在昏黯中,梁研听见他的声音,沙哑,凝滞,像一口旧钟,沉重地压着——
“那你别走。”他的语气低下来,“至少给我两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