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拿起矿泉水拧开喝了两口,才将口腔里的苦味彻底冲淡,余渡在身后问她,“你是不是在躲什么人?”
沈愿手撑着电视柜边缘,冰冷坚硬的木质结构,硌得掌心泛起痛感,“躲一个我不了解的人。”
“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余渡跟着她从警局到医院,知道她将自己伪装得多严密。结合那人是陆怀慎的朋友,身份背景必不是普通人,找到她只是早晚的问题。
“再躲一段时间。等考试出国的事尘埃落定,等协议时间到达尾声,那时抽身而退会更容易些。”
与谢宴生的婚姻出于各取所需,但他违背约定,在协议婚姻期内故意阻碍她调查母亲下落,便足以证明谢宴生从头到尾都没有半分真心诚意,甚至千方百计戏耍她。
等临近协议终止时间,再拿着所有证据去找谢宴生对峙,即便他想做什么,至少确定谢宴生知道母亲下落,她也可以不用再受协议婚姻的束缚,重获自由。
大不了重新再谈条件。
现在回去挑破,只会让她处于被动的困境。
想到这里,沈愿只觉得讽刺。
当初以为谢宴生会是靠山、是助力,事到如今,这份靠山反倒成了切断她退路的悬崖峭壁。
如果说郁家的掌控是被迫、被算计,那与谢宴生的纠缠,则是她自己主动促成。交付身心换来的,不过他人手中一文不值的玩物。
想到此,沈愿自嘲轻笑,甚至没忍住笑出声,胸腔起伏震颤。指尖扣进木柜里面,指甲盖与皮肉分离,很快有血丝渗满指甲缝隙。
余渡听得心一揪一揪地,起身到她身后,张开双臂想抱抱她,又碍于男女之别,改成拍她肩膀,试着转移她注意力,“考试时间定在什么时候,我陪你去。”
沈愿擦掉笑出来的眼泪,扳着手指数日子,从提交修复作业到现在,转眼都快一个月了。
“这周五,还有三天。”
“考试地点?”
“南城博物馆。”
“需要准备些什么材料吗?”
“需要的东西都提交上去了,这周五是与主考官当面交流,考的也是些专业上的东西。”
沈愿突然意识到溺水一遭,不仅听力有影响,就连思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