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我想想啊…”
老毕像路边野摊那帮打着“科学送子、逢凶化吉”的老神棍一样摆弄起十根粗短的小指头,随即点点脑袋道:“没问题,今天我奶上医院,我爸肯定得陪护,家里没人。”
半小时后,我和老毕晃晃悠悠的回家。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我都不信,有人回自己家居然需要爬墙头、翻窗台。
说是家,其实就是间四十来平的胡同房,中间用块布帘子隔开,分做主卧和次卧。
“你家干啥的兄弟?”
躺在“次卧”用一张木板垫几块砖头搭建起的小床上,我使劲用屁股抻了两下,确保不会塌方,小床则不堪重负的发出“咯吱咯吱”的细响。
“我爸搁星雨网吧对面的商场里卖衣服,我妈裁边、补裤子,你呢樊龙?”
老毕挤到我旁边,双手枕着胳膊回答。
其实我和老毕满打满算认识也就半个多月,之所以能玩到一起,主要是臭味相投,都属于网瘾少年,其次就是特么穷,令人发指的穷!
当然男孩子之间交情往往就是如此纯粹,你给我递支烟,我送你瓶水,可能咱俩就莫名其妙变成了哥们兄弟。
很多时候,我俩其实不是去上通宵,更多是捡机器、蹭网,半夜搁网吧瞎转悠,看到谁睡着了或者着急走没来及退卡,就名正言顺的据为己有。
现在听着可能觉得不可思议,可在那个年代,类似我们这种卡拉米,几乎每个网吧都多如牛毛。
“我…”
我犹豫几秒,叹了口气苦笑:“我没家,别絮叨了昂,困!”
“困个屌毛,樊龙你几岁呀?咱俩谁管谁叫哥?”
老毕不安分的又嘟囔一句。
“十九!”
我脱口而出,歪头看向他。
该说不说,老毕这孙子长的确实帅,浓眉丹凤眼,高挺的鼻梁像极了包青天里的展护卫,个头差不多也有一米八,唯一减分的就是他那一脑袋不修边幅的长头发,乱糟糟的,跟鸡窝有一拼。
“那你大我一岁,往后我得叫你哥…”
“昨晚坐一号机那个戴眼镜的,充了两千多点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