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济民威胁他的方式实在叫他恶心。
且他并不认为许济民只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许或想起以前，许济民为了不让他和祖母出现在人前。一旦京都有宴会邀请了祖母，府中送来的饭食瞧着便不是十分新鲜，特别是那肉，有时候都会有一股子味儿。
祖母自小吃了不少苦，深觉粮食珍贵，不肯浪费一丁点，便将那些饭菜都吃了。第二日便会腹泻不止，许济民又忙请了大夫来装孝子。
有个两三回，祖母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京中再有宴会邀请祖母，祖母就称病不出，府中送来的饭菜便是新鲜的。久而久之，那些宴会便不再邀请祖母。
渐渐地，连京都都忘了许侍郎还有个乡下来的老娘和儿子。
为了不让自己母亲出门赴宴，便送不新鲜的饭菜来，甚至在饭菜上做手脚，叫自己母亲腹泻不止。
这样的人，许或觉得许济民说得让祖母病一场，他是绝对做得出来的。
祖母年岁大了，又心力憔悴。
不能叫祖母再去受亲生儿子刺过来的利刃了。
许或原本在许府，只是透明般的存在。
他从小跟着祖母在许府最偏僻的院子里生活。由祖母照看着，可以说是同祖母相依为命。
小时候蒋氏曾多次想害死他，都是祖母防着，或没叫蒋氏得逞，或被祖母救了起来。
许或觉得自己同旁人不同，比如他记得他是三岁时到的京都。他记得许济民骑在高头大马上迎娶蒋氏的样子。
记得自己的母亲晕倒在街上。
记得他被蒋氏推进池塘，是祖母不顾冬日严寒跳下去将他捞了上来。
当然，他也记得他母亲白氏是怎么死的。
许或望着眼前小心翼翼的蒋氏。
只觉得这许府肮脏又无趣。
便拎着许鸣进了屋子，将许鸣丢在榻上。
瞧见蒋氏想冲进来，许或只看了她一眼，她便不敢动弹。
“我说了，只要祖母有什么不好的地方，这小子便十倍奉还。”
“是是是，知道了，那老太婆”蒋氏连连点头答应，瞧见许或看她的眼神渐冷，知道自己说错话，忙改口道：“婆母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