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落了锁,因着家里儿媳妇儿生了四个,又都是孙女,还想叫她带。又没有孙子,她不乐意,便找了借口不着家,在后角门儿旁的屋子里睡。
夜里,就偷偷喊附近院子里值夜的婆子来一起耍牌。
平日里,府中禁止下人吃酒打牌,就怕误了事儿。只有像中秋、除夕夜这样的大节,主家才会叫不当值的下人好好乐一乐,那时候,吃酒打牌都没人管。或是你得了假自己出了府,管你是去赌坊还是酒肆,都没人管你。
严妈妈原想着只是些二三等丫鬟,年岁又不大。自己咬着牙不认,几句话便能糊弄过去。
她平日里是爱贪些小便宜,这不是因为后角门儿本身就是个没有油水的地儿。且她家里还有一大家子等着她养,自己的月钱给了家里便不剩什么。
当初若是大夫人将她放在那些油水足的位置上,谁还在意这三瓜两枣?想到此,严妈妈连大夫人也怨上了几分。
严妈妈心知,自己平日里将这些丫鬟得罪了去,没想到这几个小丫头心这么狠。
如今抓着她一点儿错处,便不放。
还要捅到大夫人跟前去,要叫她吃挂落儿。
现下,还是先稳住几人为好。
严婆子面露苦楚,艰难地笑了笑。
“几位姑娘说笑,这么点事儿哪里就要惊动大夫人。大夫人执掌中馈,又是侯夫人。平日日理万机,哪还有空理会咱们这些小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