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的床榻上,面容较好的舞姬脸色惨白,头上冷汗涔涔,下唇被咬出深深的痕迹。
裴柚推开门进来,就看到了这样的惨状,一张鹅蛋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却并不是对着床上的舞姬。
快步走上前,裴柚吩咐将门关上,才掀开舞姬身上的被子,看到那双对于跳舞之人来说,比命还重要的双脚已经红肿一片。
舞姬感受到裴柚的动作,强撑着坐起身避开裴柚伸手查看的动作,“小姐,奴家蒲柳之人,怎能让小姐沾手”
抬眼看,却见一向笑意盈盈的裴小姐,此刻脸上是全然的严肃和冰冷。舞姬从这位年纪尚小的小姐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迫感,说一句大胆的话,比宫中皇子们给人的感觉还要强势。
裴柚已经不由分说得握住了舞姬的小腿,将红肿不堪的脚腕拉到眼前观察。
温凉的手心覆住那肿起来的一块,裴柚听到了舞姬的一声痛哭,“痛就忍着些,筋脉错位了。”
舞姬本以为裴柚是在气恼她演出前出了岔子,要惩罚她,如今听来却像是要替她诊治一番的样子。
舞姬身份本就低贱,即使是宫中的舞姬,也没有太多的优待。在她出了事之后,只有最末流的太医院杂役太医来诊治过,留下两瓶药膏,告诫她不能活动后就离开了。
一个姑娘家,又是侯府小姐,能会什么医术呢?不过舞姬只是咬着唇没有吭声。
这位裴小姐虽然年岁小,但是在舞蹈上的造诣是她们万万不能及的,她下意识相信这样真正爱舞之人,能够理解她的苦楚。
见病患神态似乎放松了些,裴柚手上一个巧劲,将手底下扭曲的筋脉捋顺。
听见舞姬痛苦得大叫,手底下的身体也颤抖的不像话,裴柚眉眼疏冷,有条不紊得下达着命令,“给她一条帕子咬着,去取一瓶红花油来。”
裴柚要的东西很快送到了眼前,暗红色的药油被倒入洁白的手心,裴柚用手心的温度将油揉开了,抬眼同咬着帕子的舞姬对上视线。
形状饱满的唇瓣忽然勾起笑容来,落在舞姬眼里,就是勾魂动魄的绝美模样,只听到了裴柚一句话,“相信我。”
舞姬眼眶含泪点了点头,就在剧痛中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