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李嬷嬷\"刀刃挑起老妇人下巴,\"把这盏父子连心酒,浇在祠堂的功德碑上。\"
子夜钟声震碎檐角冰锥。霓裳倚在飘窗看顾西洲焚毁族谱,火焰将他下颚的旧疤勾勒成浴火凤尾。怀中的婴孩突然攥紧她颈间红绳,拽出那枚藏在乳间的长命锁——锁芯里蜷缩着五年前流产胎儿的脐带琥珀。
\"是真的了?\"她将银链缠在他静脉凸起的手腕。
顾西洲忽然擒住她脚踝。唇瓣烙在十七个针孔组成的紫斑上,舌尖扫过发炎的留置针眼:\"监控录像显示\"他齿间溢出铁锈味,\"孩子初啼前三十秒,血库温度骤降了八度。\"
保育室的警报突然撕裂死寂。顾西洲踹开防弹门时,保育师手中的喷雾瓶正对着恒温箱倾泻绿雾。他反手拔下墙上的静脉注射器扎进对方肩井穴,玻璃幕墙映出他扭曲的笑靥:\"三氯甲烷的甜香,倒是配得上佛前新供的曼陀罗。\"
霓裳扯断保温箱电源线。黑暗中有丝绸撕裂声,她用牙咬断的固定带正是五年前被剪断的呼叫铃线。顾西洲撞开安全通道的瞬间,暴雪灌入他敞开的衣襟,露出后背交错的鞭痕——及冠那年祠堂受刑的印记。
\"为何是今夜?\"她在逃生梯拐角喘息如濒死的蝶。
直升机探照灯突然割裂雪幕。顾西洲将她护在承重柱阴影里,硝烟混着血腥在他喉结滚动:\"明日\"他撕开西装衬里,泛黄的股权书在螺旋桨气流中翻飞如冥纸,\"是母亲吞金自尽的第二十个春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