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郁礼沉默了很久,久到裴枝桠以为他不会回答。
就在她准备开口时,他突然说:“我会亲手把证据交给警方。”
裴枝桠震惊地看着他,却在他眼中看到从未有过的坚定。
“父亲做错了事,就该付出代价。”
他握住她的手,“但我对你和多米的感情,和这些阴谋算计没有半点关系。”
第二天清晨,裴枝桠被门铃声惊醒。
打开门,孟砚之站在晨光里,手里捧着一大束白玫瑰,那是她高中时随口提过的,觉得白玫瑰比红玫瑰更干净纯粹。
“我订了郊外的民宿。”
他说,“听说那里的风筝节开始了。”
裴枝桠下意识后退半步:“我……”
“就当是最后一次。”
孟砚之的声音有些沙哑,“让我再陪你放一次风筝。”
齐郁礼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衬衫纽扣错扣了两颗,显然是着急下楼:“枝桠,早餐我做了……”
他的目光落在白玫瑰上,喉结动了动。
裴枝桠能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线条,像是蓄势待发的兽。
“我想去。”
她突然说。
齐郁礼猛地转头看她,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
裴枝桠握住他的手轻轻捏了捏:“就当是做个了断。”
郊外的风很大,孟砚之熟练地组装着风筝骨架,手法和十年前一模一样。
裴枝桠望着他专注的侧脸,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放风筝,也是这样的好天气。
那时孟砚之把风筝线交到她手里,说:“你想飞多高,我就陪你飞多高”。
“线断了!”孟砚之突然大喊。
裴枝桠回过神时,风筝已经晃晃悠悠地飘向远处的树林。
她下意识去追,却被石头绊倒,孟砚之眼疾手快扶住她,两人跌坐在柔软的草地上。
“小心点。”他的呼吸近在咫尺,“和以前一样冒冒失失。”